裁決者腦子拐了一大彎兒,最終回過神來,對殷寧的態度比之前更是好了很多。
他心裡想著從主殿那邊傳來的謠言,知道小殿下為了這個女人,三番四次打破勝池的規矩,只怕是這個女人,對小殿下的影響頗深。
“姑娘可有受傷,若是受傷了,可以去我們神殿中稍稍療傷。”
殷寧一聽見療傷,就想起自己在裁決神殿遇到的種種不平之事,心中對要去裁決神殿的分殿,就更加抗拒。
“不用,我還有事,先走了。”
這位裁決者也是有毅力,拉著殷寧的袖子,像是賣東西一樣推銷自己。
“姑娘今天才來東海之濱,可能有很多事情都不瞭解,我在這裡已經住了十幾年,不如我先帶著您到處轉轉。如果有什麼不瞭解的,也可以詢問我。”
“好吧,那我就坐一會兒,你不用給我倒茶。”最終,殷寧還是敗在他的聒噪之下,跟著他進了東海城。
“我並不是誇張,如果剛才進城門的時候,你沒有我領著,不交上一顆中品靈石,肯定是進不來的。”
裁決者一邊給殷寧倒茶,一邊笑眯眯地說著。
正如裁決者所言,當時他們想要進東海城時,排在他們之前的人,都拿出了至少一塊中品靈石,而穿著華麗,顯然是商販一類的,收取的錢更多。殷寧因為跟在裁決者身後,所以並沒有被為難。
“還不知道閣下的名字。”
殷寧看了端到她面前的茶,卻並沒有喝。
“敝人名叫鍾槐,是這東海之濱裁決神殿的守護人,也是這座神殿之中唯一的裁決者。”
殷寧環視四周,那高大的白色石柱,雖然讓她有幾分不快,但熟悉的氣息卻讓她有幾分安心。她聽了鍾槐的話,有些錯愕。
“東海之濱這麼大,只有你一個裁決者來執掌嗎?”
鍾槐苦笑一聲:“我們分殿最繁華時,裁決者不下三十人。只是這些日子,像是故意有人找神殿的麻煩。許多裁決者,出去後就消失不見了。我今日出去,也是為了尋找我最得力的助手。可方才你也看見了,我在城外就遭受了玄族的攻擊,調查的事情也不了了之。”
“難道你們裁決者,沒有諸如魂燈一類的東西,能夠檢視他們的生死嗎?”
鍾槐眸色深沉地看了殷寧一眼,暗想:殷寧是小殿下的未婚妻,那麼應當是信任之人。
“我們裁決神殿,只有終極裁決者以上,才有資格在神殿種下一枚靈種,只是這位靈種只能昭示主人的生死,卻不能檢視他死前的細節。”
“這樣說來,倒是有幾分難了。”
殷寧站起身來,在屋子中踱著步,石柱上的輕紗縹縹緲緲,在她路過時,那輕紗輕輕撫過她的肌膚,觸感溫涼。
“那你不曾,將神殿近來發生的事情告訴主殿嗎?”
“我也有傳信過去,只是這信傳過去之後,就石沉大海,所以我才會耐不下性子前去探察。”
鍾槐嘆了口氣,搖著頭說道。
“那有沒有可能……最近找你們神殿麻煩的,就是玄族呢?”殷寧猜測道,“你一出去探查,他們就出現想要殺你,這難道不是最令人懷疑的巧合嗎?”
鍾槐卻搖了搖頭。
“玄族是近百年間才出現的勢力,我們裁決神殿已有五百年的歷史,怎麼說也比他們根底深厚,我倒是不信,他們這一股才剛剛出現的勢力,便猶如破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