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寧一見他那有些驚嚇的表情,伸出手來,指了指他的杯子,說道:“也幸好,這個人現在就坐在我的面前。”
這個馬屁一拍,仞寒的心情頓時晴空萬里,不由自主地也對石雲清有了一些好感,暗道:就算你石雲青再怎麼厲害,可在殷寧的心中,我才是最厲害的人。
將仞寒的毛順乖了之後,兩人又討論了一下修煉中的瓶頸,聽雲中塔的鐘聲,已經到了子時,便互道了晚安,各自休息去了。
第二日一早,殷寧剛起床,就有人來告訴他,雲長老找她。
知道雲長老因何找她,殷寧並不拖沓,將自己收拾妥當之後,就去了雲長老的院子。
雲長老面前擺著棋局,見她來了,就讓她跟自己一起下棋。殷寧想著自己那半吊子的棋藝,想到上次雲長老讓了她好幾次,她才以半子輸給他,就覺得嘴裡一陣發苦。
這哪裡是下棋,根本就是單方面地折磨她。
她面目嚴肅地坐到了雲長老對面,正要拿起棋盒裡的白子,便被雲長老抬手止住了。他將兩人的棋盒掉了個各兒,才伸手示意殷寧下棋。
殷寧比較保守地以四方之點開始,而云張老師首先就佔了中央的位置。
“昨日你醒來之後,身體可有不適?”
終於開始詢問她了,殷寧暗下鬆了口氣,就害怕雲長老一句不說,先讓她被他殺伐一遍,以此為戒。
“身體並沒有什麼不適,只是躺得久了,骨頭鬆散得很,肚子也餓得不行。”
雲長老聞言,大笑出聲,說道:“我可是聽說,你一醒來就往食堂跑。你們這些年輕人啊,正在長身體,所以餓不得。我還聽說,你這一頓飯,吃到了人家廚娘關門還不肯走。”
殷寧頓時抽了抽嘴角,把這個鍋甩掉。
“我是睡得久了些,胃口並不好,吃不了太多。但師兄坐在我旁邊,總是催促我,讓我多吃些。我分明已經吃不下,他卻硬要我塞,我不能駁了師兄的好意,所以就只能坐在那裡跟他耗,倒是讓廚娘看了笑話。”
雲長老一不留神,被人餵了口狗糧。
他面上不動聲色,但棋局之上,卻不小心破開了一個口子,讓殷寧有了可趁之機。這麼明顯的破綻,殷寧怎麼能視而不見?她立刻就揪住了他的尾巴,吃掉了他一大片的白子。
雲長老一下就皺起了眉頭,但他沒有責怪殷寧,也是因為他不小心分神兒,才犯了個小錯。
“昨日深夜裡,你師兄找過我,我也詢問了他,你是否記得昏迷之前的事情?他閉口不談,讓我來問你。”
說了這麼大一堆,終於到了正題。
殷寧板著臉想了一會兒。雖然她未開口,但兩人手上的棋子,卻是廝殺了很久。到棋局上,局勢已定,勝敗兩分,她才長長的撥出一口氣,看著雲長老。
“老師,最近發生的事情有些多,我還未整理好自己的思路,能否等到我……想好之後,再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您?”
雲長老此時手中拈著一子,只要他將這顆子下對的地方,這場棋局也就結束了。他卻像是思考了許久,將原本天下一統的白子,落在了天下兩分的位置上,原本被白子逼得節節敗退的黑子,瞬間有了喘息之力。
殷寧見雲長老的這一手,便知道雲長老,這算是暫時放過她了。
“謝謝老師體諒。”
“你不說,我再逼迫你,也不過得到的是一道謊言。我既然是你和仞寒的老師,自然是要護著你們。你不想說,便也罷了,只是等你要說的時候,萬不可有一個字的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