仞寒越是跟殷寧接觸,越能發現她的不凡。
首先,若是她一直受到殷家的虐待,那麼,為何殷寧沒有一絲陰鬱暗沉的樣子?
裁決神殿並不是浪得虛名,經由他們審理的冤假錯案不勝列舉,其中有許多人便是因為從小受到虐待,所以性格扭曲。雖然並不是大多數都這樣,可能夠擁有殷寧這般的心性,實在難得。
其次,他在第一次探查英殷寧內的精神力時,便發現她體內的精神力非常強大,至於她為何表現出這般弱勢,只是因為不會用罷了。
試問一個從小不受家族重視的女孩,是如何能夠得到這般強盛的精神力?如果是天生如此,那麼為何裁決神殿的人,卻從來不曾得知?要知道,裁決神殿內,是有專門記錄天賦異稟的孩子,殷寧顯然不在其中。
再來,剛才救助殷寧的過程中,他感覺到胸口的傷痕,竟然癒合了一些。裁決者身上的天譴傷痕,若是不經過神殿中聖池的洗禮,是不會輕易癒合的。
剛才殷寧說自己的精神力強大了一些,他將精神力探進去之後,還分了一些靈力進去,發現殷寧的靈根,居然被解封了。他所瞭解的天誅輪轉咒,如果不是施咒者魂飛魄散,這個咒陣是可能消減的,也更不可能單獨釋放了殷寧的靈根。
最後,便是國師的占卜。大京國國師的流水落櫻占卜盤非常有名,可以說大京國如今在朔光大陸上擁有最大的地盤,有一半的功勞便是國師的。
而他卻正正占卜出殷寧會改變天軌,這到底是殷寧隱瞞了什麼,還是她根本就是騙他的。
“我……是殷家的女兒。”
殷寧抿了抿唇,不知道這件事情該怎麼說。
她本想以自己失憶為理由,糊弄過去。但剛才她已經說明,自己在夢境中,夢到了以前的事情,這樣一來,失憶並不能用。
她又不能直接說,自己是穿越而來的。
這種奇異之事,若是面對陌生人,還能夠坦然說出。只是她面前的仞寒,對她而言是類似於親人一般的存在。同時,她又不確定,仞寒對她的信任有多深。
如果他高估了仞寒對她的信任,將事情和盤托出,那他就可能失去仞寒對她的所有信任。
這是一場豪賭,而她並不想放賭注。她只能將殷家嫡長女的身份翻出來。
仞寒抬起眼眸,深深地望了她一眼。
兩人正尷尬間,洞穴的陰暗處,突然飛來法器!
仞寒下意識拉著殷寧躲開。
兩人一瞧,他們不知何時,竟然被一堆黑衣人圍住了。圍攻一觸即發,對視不過一息,周圍的黑衣人再次發動攻擊。
仞寒將別在腰間的長劍拔出,橫檔撩挑,幾個黑衣人的匕首便被擋住了。
“還愣著做什麼,快跑!”
重點攻擊一處,本來圍攻的架勢被破,仞寒對殷寧吼道。
殷寧聞言,也不囉嗦,躥過那個缺口便跑。
她一動,所有黑衣人都如同被戳中死穴一般焦躁起來。
明顯的標誌,便是他們手中的動作。
仞寒眉頭緊皺。
神殿的人,一般不輕易和人動手,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對各家的功法都一無所知。相反,因為他早年曆練的緣故,所以對大陸上許多功法都很熟悉。
可這群黑衣人使出的手段,卻非常陌生。
他且戰且退,隨殷寧之後,出了洞穴。身後的黑衣人警跟著不放,他不得不跑兩步,就回身抵抗。
殷寧在跑出洞外幾步之後,就猛然發現不對。
她此時精神力暴增,為何還要後退?她應當和仞寒一起對抗,而不是當縮頭烏龜!
想到這一點,她不禁拔出匕首。
她和仞寒已出了洞穴,兩個月亮的光華罩在兩人身上,殷寧的匕首表面慢慢凝聚起銀色流光。
揮動間,那流光像是抹在匕首上的銀粉一般,帶出一條條銀色的光帶。
“別鬧,後退。”仞寒察覺身後的異樣,見殷寧不退反進,頓時有些煩躁,“他們的目標是你,你還不快快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