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寧聽著他腳步漸近,端在唇邊的茶杯一頓,抬眼看了他一眼。
那年輕人像是被刺了一下,大怒道:“你有什麼看不起我的?”
在第一次遇見這人時,殷寧聽著他的那番動作,還以為他是個魯莽大漢,可見到這人竟然是個年輕公子,所以才呆了幾分,此時回過神來,也覺得自己太過大驚小怪了。
聽到這人的問話,殷寧掀起眼皮,又瞅了他一眼。
她變成了大廳中最扎眼的存在,可若是她張口說話,那麼瞬間就會暴露自己異常的打扮。
正在她猶豫之時,只見那人自己突然抽搐了一下,之後便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圍在他身邊的幾人,都大驚失色。一人將他扶起,另外幾人死死盯住殷寧,並且拔出刀來。
殷寧一見大事不妙,頓時皺起了眉毛。
她雖然對這個人帶有一點點的惡感,但是這人比他在此紫障林遇到的幾人,都光明磊落得多。
她不喜歡別人誣陷自己,便下意識用精神力包裹住了那人的身體,正在這時,她才突然發現了異常。
“他的腦袋,被人用精神力攪了個天翻地覆。”
這個並不是她的新招數,而是跟最開始她在地下賭場時使用的手段一致。
她原本以為這種方法只能使用在物體身上,但是在趕路的過程中,她閒得無聊,便將精神力籠罩在小動物,或是趕路人身上,才發現她的精神力,是能夠掃描人的身體的。
還能在掃描的過程中,察覺人體的不適。
她的話一說完,其他人並不相信她的說辭,反而問她:“是不是你動的手腳?”
殷寧抬頭掃了眾人一眼,她能夠輕易地看出,這幾人的水平都在靈者二階左右,根本不足為懼。
她輕飄飄地掃了說話的人一眼,沒有說話。
這時本來站在這群人最末端的一個,兩步跨到殷寧的跟前,客氣地問道:“姑娘可知,有什麼解決的方法?”
穿著粗布短衣,在這群綾羅綢緞的公子哥中,很是扎眼。
眼見著他們簇擁著年輕公子,似乎已經沒有力氣掙扎,跌倒在地,那人很是急切。
此時主動權掌握在殷寧的手中,她笑道:“我實在不喜歡你們說話的方式。”
粗布短衣聞言立刻掃了一眼他身後的幾人,那幾人明顯不甘心,卻還是往後縮了縮。
殷寧也只不過是想刺一刺他們,見他們妥協,便也不再追究。
她看似隨意的指向一人,那幾人便受了命令,撲向了那個原本在喝茶的人。
之後的事情,殷寧不想管,就走出門去,繼續趕路。正當這時,那粗布短衣攔在她跟前,邀請她一起前行。
“我看姑娘跟我們行進的方向一致,姑娘是否也需要去京城?”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後,他接著說道,“姑娘一人在外行走,一定不方便,不如跟我們一起,我們當中還有一匹馬不曾使用,可借姑娘。”
殷寧走的時候,忘記在城中買馬,等到他走的路上時,才意識到它的重要性。但在驛館中養著的馬,都很是昂貴。他買了許多幹糧和藥品,口袋中的錢不如一開始那般多,所以她便咬牙沒有買。
雖然他還是不喜歡跟這群人一起走,但是有免費的馬用,她卻不好拒絕。
同時她也知道,這群人依舊懷疑。比起任由她跑掉,還不如將她抓在身邊,監視她的動作。
殷寧想得通透,知道自己沒有拒絕的理由,便應了下來。
粗布短衣將動了手腳的人,押到廂房之中審問。
之後的路程就很是幸運,那年輕公子醒來之後,雖然對她不在針對,可望著她的眼神,卻帶著不贊同。
殷寧直接忽視了他。
兩天之後,他們便到達了京城。
若是殷寧手中有移動法器,從春彤城到京城,也不過是眨眼之間的功夫,可是他沒有足夠的錢財,別說法器了,就連馬都買不起。
粗布短衣看著殷寧離開的身影,對自己身邊的年輕公子說道:“公子一路上的態度太差,若是能夠將這個人拉攏了,一定是不小的助力。”
年輕公子撇了撇嘴,沒說話。
殷寧來京城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地下賭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