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聽了有些詫異，不過臉上的表情卻變得愈發陰鬱。
“芸娘，四年前，你也是在竹山裡看到的玄凌嗎？”我好奇的問著。
芸娘點了點頭：“那時候，我們在山上修行完全是安分守己，絕不下山，結果一群和尚上山來誦經驅妖，那誦經之聲，讓我終日浮躁。”
芸娘說著，那眼神便飄的很遠，好似回到了四年前。
芸娘在“竹雨閣”布的陣法，從未被人破過，只不過，她在這竹山上，贈酒的事兒，渝州城裡，不少人都聽聞過。
也有很多人來這山上尋過她，久而久之，就傳成了山中有大妖，迷人心智之類的話。
其實，芸娘是贈酒，讓那些傷心絕望的人，忘記憂愁，是為了行善積德，可沒有想到，最後引來的卻是一群和尚。
那些和尚是來除妖的，其中一個年歲有些大的和尚，還會念“拘妖咒”讓芸娘和靈烏感到了壓迫。
顧少霆同他們發生了正面的衝突，並且，很快就發現了那群和尚之中，有龍玄凌。
一發現這件事，原本靈烏準備同那些和尚來個魚死網破，結果因為龍玄凌放棄了，她們決定不發生正面衝突，於是便要悄悄撤離竹山。
結果，竹山上卻掛滿了妖魁符！並且，還有佛印封住了整座山。
芸娘從前為了屏息妖氣，就斷了八尾，對於妖魁符是無法抵禦的，況且，就算她的尾巴都還在，對於妖魁符，她也受不了。
結果，靈烏抱著被符氣傷了元神的芸娘，衝出了“竹雨閣”，顧少霆則是為他們斷後。
“那一次，靈烏衝出竹山便昏厥了過去，吐血，痙攣，救了足足一個多月，才將他救了回來。”芸娘說著，眼中透出一抹心疼。
我想，應該就是那一次靈烏的捨身相救，徹底感動了芸娘。
沒有妖不怕妖魁符的，可是靈烏為了芸娘，卻可以強撐著在妖魁符中穿梭，吸入大量的符氣，也是要九死一生的。
“我欠他一條命。”芸娘說著垂下了眼眸。
我立即搖了搖頭：“不欠了，現在你還給了他兩條命。”
說罷，我看向靈珊兒還有芸娘那隆起的肚子，芸娘聽了，不由的抿嘴笑了起來，不過這笑容之中似乎還帶著什麼憂愁。
“芸娘，你還在擔憂什麼？”我看著她問道。
芸娘說，四年前，她們離開之後，本是想另尋個地方住下，只是兜兜轉轉繞了一圈，還是覺得這個地方是極好的，而且少霆說了，若是她們走了，我就尋不到她們了，所以她們回來了。
後來芸娘懷上珊兒，因為這林子裡的符氣沒有徹底散盡，導致芸娘早產，七月不足，就生下了珊兒。
“今日我來，並未聞到這林中有符氣。”我來時，是絲毫沒有覺察到，算一算，都過去這麼多年了，符氣應該是散盡了。
“靈烏不斷用妖陣壓制符氣，如今已經消散的差不多了，我擔心的不是殘留的符氣，而是山下的那一群和尚。”芸娘說到這裡，不由的嘆息。
原來，那群和尚一直都沒有放鬆警惕，還曾經數次上山巡視過。
其中，龍玄凌就來過不下十次，芸娘如今有孕，本是想要避一避，可是天下雖大，她們能去的地方卻並不多。
重新修建房舍，也需要時日，而靈烏的靈府之前又被那一群獵妖師給一把火燒了，她們現在是無處可去。
芸娘說著，抬手扶著肚子，有些頭疼。
“我送你去妖都，妖都有結界，什麼獵妖師都休想進去。”我看向芸娘，認真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