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劍平看了一眼魯炎碩,語氣有些偏冷的說道:“小碩,靜心。”
魯炎碩一愣,隨後猛然一個激靈,咦,這是怎麼了,從沒有與古蘇涼打過交道,竟然就產生了這麼明顯的輕視之心,這在平時,魯劍平可是沒少提點他的,他一度以為自己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了,哪知道在不知不覺之間,就又有些看輕對手了。
魯炎碩有些訕訕的說道:“那個,大哥,我知道錯了。”
魯劍平並沒有嚴加訓斥,而是口氣溫和的說道:“在西方,有一句諺語:傲慢即是原罪,即便是我,有的時候,在面對一些人,一些事的時候,也總是免不了這種傲慢,但是你我都要清楚,我輩修道,貴在修心,心境上如果出現了瑕疵,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但若是一直沒有去用一種誠懇的態度去改正的話,將來大境瓶頸,便是第一個關隘,然而最大的關隘,則是心魔。”
魯炎碩恭敬的聽著,連連點頭,道:“大哥教訓的是,我以後當時時謹記,日日自省。”
“你能這麼想是最好了,以你的資質,底子,此生未必不能成就金丹,以後行事,一定要戒驕戒躁,砥礪前行。”魯劍平道。
魯炎碩聞言,並沒有絲毫得意之色,而是面容一肅,說道:“是,大哥。”
“剛才之事,我便不再解釋,由你自行領悟,等我奪魁之後,我自會問你有沒有收穫。”魯劍平說道。
“好的,大哥。”魯炎碩應道,他抬頭向南面望去,本想好好觀察一下古蘇涼,看看究竟是什麼原因,讓魯劍平一臉鄭重的樣子,可是卻愕然的發現,南面古家的看臺上,此時已經沒有人了。
不管是古蘇涼,還是那個濃妝豔抹的妖豔女子,亦或是那個揹著一把似刀似劍的清瘦老人,皆是不見了蹤影。
北面黃家看臺上,黃有覺在跟姜不凡在低聲聊著什麼,兩人不時的便會笑出聲來,一副輕鬆至極的模樣。
而家主黃度則一直都是冷著一張臉,不論臺上的鬥法結果如何,他都從未露出過一絲感情變化。
而在他身邊,黃老爺子閉著眼睛,雙手攏在大袖之中,鼻中已是響起了輕微的呼嚕之聲,竟然已經睡著不知多久了。
在他們身後,便是馬青玉。
而在馬青玉身邊,不知何時又多了一個身背卷軸的老道士,他冷冷地坐在那裡,不時的環顧一下四面看臺,像是在尋找什麼的模樣。
在馬青玉另一邊,則是坐著心如死灰的黃芝雪和麵無表情的黃謠,還有魯香兒那個小妮子。
魯香兒本來還想逗逗黃謠,結果在發現數次之後,黃謠亦是一副強顏歡笑的模樣,她便受到了不小的影響,亦是沉默了下來,只是兩隻手卻緊緊地拉著黃謠的手,好像這樣,就能夠給黃謠帶來信心一般。
在他們身旁,那名殺氣四溢,氣質極其凌厲的老道,始終都是一言不發。
就在這時,黃天翔忽然從遠處一路小跑到了黃度身邊,低聲說道:“啟稟家主,古家那邊剛才打了招呼,古蘇涼略微有些不適,就先回去了,他說,改天再來黃家,請這個不告而別之罪。”
黃度臉色毫無變化,向公證臺那邊看了一眼,發現那個肥碩的身影還是在那裡坐著,一副正在打盹的模樣,他便說道:“知道了。”
黃天翔又施了一禮,倒退數步之後,才轉身離去。
蘇家看臺上,蘇小劍亦是發現古蘇涼以及他帶來的人的身影已經不見了,他眉頭微皺,說道:“姐,古家人已經離開了,這還能半道離開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