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枚道,“既然如此,還請鐘大夫給那人把病看好了,需要什麼,盡管說。”說罷便轉身走了。
鐘鏡香追過來,“我也正要回去,一同走罷。”
劉媽媽怒道,“走什麼走,不見男女授受不親的,你給我站遠些!”
鐘鏡香也不氣,慢慢得跟在後頭。
往後幾日,就總見鐘鏡香在跟前晃來晃去,但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倒也不好趕他走,他總算是出了力,治好了那個人,只有劉媽媽恨不得出手把他打跑,常常橫眉冷眼的。可這一天,劉媽媽卻被他說動了,竟然領著來見唐枚。
唐枚怔了怔,看著劉媽媽,“媽媽剛才說什麼?”
劉媽媽嘆口氣,“小姐不要怪老奴,老奴著實是覺得他說的不錯,那日小姐被人下毒,雖說沒有出事,可未必沒有毒性在體內。其實老奴也一直覺得奇怪呢,怎麼小姐一點事兒都沒有?還是叫鐘大夫看一下為好。”
倒是不知鐘鏡香給劉媽媽下了什麼藥,竟說服了她,唐枚往鐘鏡香看了眼,後者面無表情,好似沒有什麼企圖一樣。
張氏如今很信任他,往後也是會碰面,唐枚想了想道,“你是要把脈?”
鐘鏡香眼裡閃過一絲興奮之色,聲音卻壓得低低的,“不看脈是不易弄清楚的。”
“唔,那好罷。”唐枚伸出了手。
鐘鏡香手指抖了兩下,他一直想要弄清楚的答案此刻終於就要解開了,不由深呼吸了幾口,才慢慢走上來,把手指搭在唐枚的手腕上。
過了片刻,他面色難看到了極點。
“怎麼樣?可有毒性?”劉媽媽急著問。
鐘鏡香不知該如何答,這段時間他反覆試驗,各處調查,深知此種毒若是被服入腹中,必定會死,就算不死,也一定會有餘毒,可唐枚不管面相,舉止,脈象,竟無一處顯露出中毒的跡象,這怎麼可能!難道真是當時的人被調換了不成?
可這又完全不可能,天下哪有如此相像的人呢?
“到底怎麼樣?”劉媽媽又追問了一句。
“不好說,還需過幾日再看。”鐘鏡香喃喃道,他在醫學上面從來都是自信的,可這次只覺得挫敗,臉頰不由染了紅色。
唐枚看著好笑,此人還真是對醫學痴迷,不得結果誓不罷休,不過是為個毒藥,居然連追過來都做得出,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劉媽媽呸的道,“你不是神醫麼,怎的還看不出來了?真是白叫你給小姐看了!”
鐘鏡香有些惱怒,偏又無話反駁,只看了唐枚一眼,卻見她嘴角一絲笑容還未來得及收回來,頓時腦中靈光一閃,眼睛更是死死盯住了她。
這真相,真的只有她才會知道了!
雖然早就試探出唐枚是否知道毒藥的事,可他自己卻一直不信,今日得以把脈,才知真的如此,她體內真的沒有毒!可唐枚卻又不願說,想當初他故意透漏衛國公府夫人的想法,也沒見她託人來問,可見是個油鹽不進的人。
“這就走罷,小姐還要用飯呢。”劉媽媽催他離開。
鐘鏡香嘴唇抿了抿,又看了唐枚一眼,方才慢慢走了出去。
唐枚這時道,“媽媽可別再聽信了他,什麼看不出來,完全是託詞,我看他是有什麼企圖才是呢。”
“可是你當日確實中毒了,他的醫術太太也是信任,比之畢大夫也沒見有差的,既然說了,我總不好冒險,萬一將來有什麼事,可怎麼辦?又不能告訴太太,叫她擔心。”劉媽媽一通說。
唐枚擺擺手,叫人上菜用飯,一邊道,“丙兒那裡可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