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媽媽心知必有蹊蹺,忙悄悄的隨她退了出去。
來到一處僻靜的地方,唐枚才撥出一口氣來。
“小姐,你怎麼出來的?”
“回去再說。”唐枚是一點兒也不想留在此地了。
那個丫環這時追了過來,氣喘籲籲道,“世子爺叫奴婢送二小姐回去。”
世子爺?劉媽媽瞪大了眼睛,不是來見許二小姐的麼?
坐到馬車上,唐枚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與劉媽媽聽。
劉媽媽的臉色變了好幾回,聽到唐枚是從視窗跳出來的,終於忍不住罵道,“這許世子當真是可惡小姐的清白險些被他給毀了”
唐枚幽幽嘆了口氣,“也罷了,至少堂弟不會再困在牢房,家裡也能清靜些。”
她認識世子的事被眾人質疑,更是被唐英指責,劉媽媽自是曉得的,安慰道,“小姐也不要同堂小姐計較,她不過是個不懂事的孩子。這回堂少爺的事得以解決,二老爺與二太太總會念著小姐的好。”
但願如此了,唐枚靠在車壁上,微微出神。
唐旭很快就被放出來,兩家總算是放了心。
柳氏見到兒子,眼淚流個不止,“你怎麼就不聽為孃的話,怎麼就不信你妹妹?害得我們多擔心,生怕你在裡面吃苦。還連累你大伯勞心勞力,你大伯母身體本也不好,卻讓我們叨擾這麼些天。”
唐旭憔悴了很多,聽到此話,忙朝唐士寧與張氏深深鞠了一躬,“大伯,大伯母,侄兒對不住你們,叫你們操心了。侄兒以後定然洗心革面,再不會沖動行事。”
唐英撲上去抱住她哥哥的腰,大聲哭道,“哥哥可要記得今日說的話,再不要去找那個女人了。”
“不去了,再不去了。”唐旭伸手揉著妹妹的頭發,他在牢裡待了幾日,想了許久,心裡早已通透。
那日林映雪見他沖上去要打世子,根本就不在乎他的死活,只關心世子會不會被打傷,他再為這樣的女人動情,令家人傷心,真是要被天打雷劈了。
“好了,好了,沒事就好了,咱們一家子,何來什麼連累不連累的。”張氏柔聲道,“你懂得你父母的心,也就罷了,以後凡事多替家裡想想。”
唐旭連連點頭,“大伯母教育的是。”
張氏笑起來,對秦媽媽道,“總算一家團聚,快叫廚房去準備準備。這些天,大家夥兒都沒有好好吃過飯呢,現在總算安心了。”
唐旭又露出慚愧的神色,此刻看向唐枚,就要躬身拜下,“聽說都是虧得堂姐才……”
身邊的唐英一把扯住他,目中閃爍著怒氣,“是要多謝二堂姐呢,不然哥哥不知道還要多久才放出來,只不過。二堂姐若是早些想到法子的話,哥哥就會更少受些苦。”
唐枚懶得同他們解釋,再說,也難以解釋的清楚,只隨便她怎麼講罷。
倒是柳氏喝止住唐英,“再胡說八道,休怪我責罰你,咱們一家是該謝謝枚兒,你懂什麼,倒是來一派胡言”
她很少這般訓斥自己,唐英驚訝的看看母親,不敢再回話了,只是白了唐枚一眼。
唐士寧雖然也對女兒認識世子頗為奇怪,只他最近同女兒的關系不大好,便要面子沒有開口,只把這事壓在了心頭,想著等日後再來詢問。
又是一個休沐日到來。
最近連著幾日都下了大雪,屋簷滴下的水都結成透明的冰淩,在羊角燈的照耀下,在夜色裡透出五彩的光。
蘇豫在外頭站了一會兒,正待要進去臥房的時候,許暢拎著一個棉布袋來了。
兩人去到書房,許暢把棉布袋一開啟,露出了七八塊碎掉了的白瓷片。
“這是幹什麼?”蘇豫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