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士寧已經火沖到頭頂,為了這個侄子,他這日跑了那麼多趟,吃閉門羹,簡直是奇恥大辱,結果自個兒弟弟還來指責他。他一把抓起桌上的茶壺,猛地往唐士昌身上砸去。
結果唐士昌沒被砸到,柳氏卻被打得頭破血流,一邊的唐英也被嚇得尖叫一聲,哭了起來屋裡頓時亂成一團。
真是個不團結的家庭啊,唐枚連連搖頭,這時當本應該都坐下來好好商議的,誰料到卻弄得雞飛狗跳。
張氏忙叫人去請畢大夫來。
柳氏生怕這兩兄弟又要打鬥,一手捂著頭,血從臉上流下來,一手還死命得扯著唐士昌。
不過唐士寧還沒有那麼喪心病狂,眼見砸錯人,把弟媳婦給弄傷了,心裡還是有些內疚的,訕訕的離開了房間。
幸好這外傷不嚴重,畢大夫給柳氏看了,說沒什麼大礙,休息兩日也就好了。
張氏鬆了口氣,畢大夫似有話又要同張氏講,兩人就出了臥房,到堂屋去了。
唐英抓著柳氏的手,哭個不停,短短時間,先是林映雪作風不正,水性楊花,拋棄了大哥,後來大哥就下了牢獄,如今母親又被大伯打傷,她心裡實在難受的很。
“你不要太傷心。”唐枚在旁安慰她,“父親的脾氣大,過去也就好了,明兒還是會繼續想法子的。”
唐英抹了下眼淚,忽然抬起頭瞪著她道,“你明明是認識那個世子的,怎的卻不肯承認,不肯想辦法?難道是想看咱們家的笑話麼?”
這叫什麼話,唐枚好心沒好報,立時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唐英還不依不饒,“我可沒有說錯,你到底是瞞著什麼不願意說?那世子這般惡劣,卻肯給你面子不動手,這次哥哥的事情,你若是去求一下,指不定哥哥就能放出來。”
柳氏本是想呵斥女兒的,聽得這話,索性把眼睛閉上了,任由女兒借題發揮。
唐枚實在想不起來以前的事情,一時竟反駁不得。
莫非原先的自己當真是與那世子有些交情?可仔細一想,又不太可能,衛國公府何等顯赫,自家父親都不曾與其有何交情,她豈會有機會認識?可那天發生的事情偏偏又奇怪的緊,他看著她的眼神,的確又像是認識的,她越發的糊塗起來。
“你不說話就是承認了。”唐英猛地握住她的手,“二堂姐,你快救救我哥哥罷林映雪對他那樣,他已經很可憐了,現在還要困在監牢裡,如今大伯父又沒有法子,我哥哥不知道會在裡面關幾日。聽說牢裡都是窮兇極惡的人,我哥哥要是出個差錯可怎生是好?二堂姐,就當我求求你了”
就算她再怎麼求,自己也幫不了什麼忙啊,唐枚無語的看著唐英。
柳氏輕輕咳嗽了一聲,去拉唐英的袖子,“英兒你胡鬧什麼,這事哪有那麼簡單?快別煩你二堂姐了,枚兒但凡有辦法,也一定會願意幫忙的。”
張氏正好進來,疑惑得看了唐枚一眼,坐在床邊問柳氏,“可有好一點了?頭還暈不暈?”
“好多了,真是麻煩大嫂你。”柳氏嘆一聲。
“是老爺砸傷你,怎麼也是咱們的錯,你這話講得我都要臉紅。”張氏拍拍她的手,“這幾天要不就在這裡歇著,你傷著了不適合走動,英兒也留下陪你母親親罷。”
柳氏倒也沒有拒絕,她如今回去也是坐立不安,總要等著訊息的,張氏便安排了就近的一處院子給她們母女倆住下。
唐枚走出來後,覺得那一事實在費解,便把綠翠單獨叫來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