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詩桔不敢相信的瞪大雙眼,脫口而出:“不可能。”
白茶不欲與她爭辯,事實最後會告訴大家答案。
就在大家的忙碌之中,這一夜慢慢過去了,窗外天色漸漸變亮。
白茶轉過身看著杜詩桔:“杜小姐,恐怕你也該回去了。”
杜詩桔咬了咬嘴唇,從懷裡求出一枚令牌:“喏,給你,昨夜的事情是我不對,這個賠給你,如果在雲石城你遇到什麼事情都可以拿這個令牌去杜家,會有人幫你解決的。”
白茶也不客氣,接過了令牌,原本這件事情也是杜詩桔的錯,雖然她是被人利用了,但是畢竟她是真的來刺殺了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及時反應過來門外的人不是竹籬說不定她現在已經非死即傷了,到時候就算知道杜詩桔是被人利用了也無補於事。
所以這令牌,她收的理直氣壯。
見白茶收下令牌,杜詩桔偷偷鬆了口氣,趁著時辰尚早,匆匆離開客棧返回了杜宅。
杜詩桔一離開,竹籬十一等人也立刻退出了白茶的房間,白茶關窗的時候看到了匆匆離去的杜詩桔的背影,嘆了口氣,折騰了一夜,此刻倒終於有了幾分睡意。
白茶伸了個懶腰,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哈欠。
轉過身看到臉上不見疲色的容若飛:“你一夜不睡不困嗎?”
容若飛眉頭微挑:“你怎麼知道我一夜沒睡?”
白茶抿了抿唇:“因為我也沒睡,我聽到你那邊突然開窗的聲音,也聽到了你們打鬥的聲音,還有你和小七低聲說話的聲音。”
容若飛捏了捏眉心:“其實我現在還真是有點困了,但是不放心你,我總覺得這個雲石城到處都是陷阱,而且,還都是沖著你來的。”
白茶不得不承認,容若飛這句話是對的。
雖然她還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但是到現在為止的所有跡象,都表明,是有人想要接著許籬和王家的關系,把白茶引過來,可是無論是王家還是杜家,白茶都不知道到底和自己有什麼關聯。
如果說是和原本的南宮秀有關,其實也有些太過於牽強,南宮秀以前也只是一個大家閨秀,生活在和雲石城相隔十萬八千裡的京城裡面,根本也沒機會招惹到這樣兩個背景複雜的大家族。
順著這個思路想下去……白茶嘆了口氣,恐怕又是南宮秀的親娘古念柔給惹來的麻煩。
白茶並不怕麻煩,可是如今最麻煩的是,她根本不知道這些事情到底什麼時候才會結束,她更不知道古念柔到底惹了多少麻煩。
這種心裡完全沒底的狀況才是最讓她迷茫和困惑的。
白茶苦笑著搖頭“我也有這個感覺,我懷疑這事和我娘有關,但是我實在沒有頭緒,看來只有下次遇到她再問問清楚吧。”
容若飛“竹籬和竹柒會不會知道什麼?”
白茶這才反應過來,竹籬和竹柒是她娘送來的人,之前兩人一直的忠誠表現,讓白茶幾乎忘記了她們的來歷,倒沒有想到說不定可以從她們那裡得到什麼答案,再不濟也能替自己傳訊息過去。
白茶點頭:“沒錯,我一會就問問他們,不過現在我需要休息了。”
說著,白茶推著容若飛走出房間:“你也應該回去休息了。”
兩人各自回房躺下,也許真的是太累了,兩人躺下之後很快就都睡著了。
不過白茶心裡惦記著事,沒睡多久就醒了過來。
醒來之後,白茶立刻把竹籬和竹柒叫了過來。
“竹籬,竹柒,我有事要問你們。”白茶示意兩人坐下之後,直接開口說出自己的意思。
竹柒顯然有些意外,不過竹籬看上去就要淡定許多,她雙手穩穩的放在膝蓋上,雙眼視線落在自己的手背上:“小姐盡管問。”
白茶對著竹柒笑笑:“你們以前跟在我娘身邊的時候,有沒有聽說過她和雲石城有什麼來往,尤其是王家和杜家的關系怎麼樣?”
竹柒連連搖頭,顯然她是什麼都不在知道了。
竹籬倒是沒有急著開口,她猶豫了一下,好像在努力的回憶著什麼事情,過了許久才說:“奴婢倒是想起了一些事情,但是並不確定到底是不是和雲石城的王家或者杜家有關。”
白茶鼓勵到:“沒關系,你想到什麼都可以說,再不起眼的小事都可以。”
竹籬手指無意識的抓緊了衣服,這才開口:“這事大概是三年前發生的,那時候我剛到玉園,因為換了地方晚上有些睡不好,所以半夜的時候就一個人爬起來坐在水邊賞月。”
“結果就遇到有人悄悄潛了進來,我知道我那個時候應該上前阻止,最起碼也應該叫人,可是我真的被嚇壞了,整個人全身僵硬的坐在那裡,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眼見著竹籬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白茶立刻出聲打斷竹籬的思緒,不讓竹籬繼續沉浸在那恐怖的回憶中:“竹籬,你當時看到什麼了?”
竹籬恍然驚醒,眼神終於恢複了往日的平靜:“我看到幾個渾身是血的人,他們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幾乎可是說得上是衣不蔽體,但是最恐怖的是,他們身上的皮肉都已經潰爛腐壞,當時有一個人恰好落在了我的面前,我都能聞到他身上腐爛的臭味,他轉過身的時候,我看到他的眼睛一片空洞,根本就不像是活人的雙眼。就在這個時候,有兩個衣著整潔的男人來了,他們懸在半空中吹著一隻很奇怪的哨子,那個哨子的聲音我從來都沒有聽到過,聲音特別的毛骨悚然,不過那些可怕的人聽到哨音之後,紛紛朝著哨子的聲音飛過去,一群人幾個起落就不見了。”
“如果不是我後來看到滴落在地上的血珠,我還以為這些都是我做的一場夢。可是第二天,滿地的血珠又全都不見了。所以我現在也分不清,這到底是真的,還是我做的一場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