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素籮與秦莫商議過後,兩人沒打算入京歇一晚,決定就在京郊那兒找戶農家住一宿,等到了白天再去京城裡頭逛逛,這樣他們也能省些銀兩。
午飯之前,秦莫便找好了馬車,先付了定金,這次他聽了素籮的話,找了個按時出發的車隊,酉時整出發,一人收三十文。
而現在即使吃完飯,離著車隊出發還為時尚早,素籮想著這兩日所花費的錢,幹脆便將面具戴上,領著秦莫退了房後,便去街上與人借了張桌子,重操舊業擺上了她的書信攤。
一個下午的時間,生意並不是很好,素籮也不失望,倒還在無聊的時候作起了畫。她畫的是在她身旁站著的秦莫,戴了面具後的他。
寥寥幾筆便將他挺拔的身姿勾勒在了紙上,著重描繪了他臉上的面具,想起了以前秦莫佩刀的模樣,素籮幹脆也畫了上去,沒多久,一副水墨丹青人物像便畫好了。
畫中人氣宇軒昂威風凜凜,雖然未露面容,可著重點綴後的黑狼面具卻為這人增添了許多的神秘感,素籮還在欣賞自己所作之畫,卻不想有人無意往她這瞥了一眼便看重了她的畫。
“這位姑娘真是妙手丹青,不知此畫可否賣與在下。”
素籮抬頭,卻愣了片刻,眼前之人與她卻是還有一面之緣的,她有些不自在的低下頭來,複又想起自己臉上還戴著面具,心中又鬆了口氣。
“多謝公子厚愛,此畫不賣的。”這畫她畫好後便想留給自己,畢竟畫上之人是秦莫,她不想將有關他的畫賣給旁人。
彥祺沒想到會被這書信攤的攤主拒絕,倒是沒有惱怒,只臉上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紅:“是在下唐突了,只是看姑娘畫中的技法頗為眼熟,偏又畫的如此之妙,所以在下才來求買。”
素籮將頭微微低下,笑了笑,知道他說的是去年自己在中秋夜晚所作之畫,不過當時,彥祺將那畫又送還了她。
想到此,素籮又抬頭看了看彥祺,見他還是一如當初靦腆知禮的模樣,心中倒是有些好感:“此畫我肯定不賣的,若是公子不嫌棄,我可當場為公子再作一副丹青。”
本以為沒戲了的彥祺聽完素籮的話,面上重新浮現了笑容,只一時間也不知讓這姑娘畫什麼,想了想便幹脆指了指自己:“那姑娘便將我畫上好了。”
素籮點了點頭,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將顏料重新調好,抽出一張白紙,又一次的作起了畫。
只一旁全程圍觀下來的秦莫,面具下的臉,似是黑沉了幾分。
很快,素籮又畫好了一副畫,等畫上的墨漬稍微幹透了些,便交給了彥祺,彥祺接過後,只覺眼前一亮。
素籮的畫更偏向於寫意,她不會將一個人或一處風景完全的精雕細琢,但她筆下所繪之物定是都有著各自的靈魂一般,讓人無法忘卻。
換而言之,就是她很擅長畫出一個人的氣質,或者將自己的心境付諸於畫上。
所以彥祺手上的畫中人,已經不單單是彥祺的人物像,它更是素籮眼中所看到的所認知的那一個人物。
畫上的白衣公子溫文爾雅又透著幾分靦腆之意,彥祺看著畫中人,自覺有些難為情,但仍是割捨不掉對這幅畫的喜愛。
他將畫卷好收入袖中,決定回去找個人給他把這畫好好的裝裱起來,隨後又從腰上的荷包裡掏出了些碎銀子給了素籮。
素籮讓秦莫掂了掂,價值大概五六百文,她有些吃驚:“公子,你給的銀錢太多了。”
彥祺露出一笑:“我覺得很值得,多謝姑娘今日所作之畫。”
隨後他朝著素籮拱手行了一禮,便帶著已然屬於自己的畫辭別了。
而素籮看著自己陡然掙來的‘鉅款’,怔愣過後,臉上的笑容也漸漸露了出來。她似乎,又找到了一條致富之路。
看天色已然不早,素籮將那些碎銀子小心翼翼的裝進荷包裡,又妥帖的置於懷中。隨後便開心的與秦莫表示要收攤了。
秦莫沒說話,只默默的幫她把東西都收好。
待到兩人一路趕去車馬行,終於坐上了馬車。素籮那股賺了錢的興奮勁兒還未過去,一直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反反複複就是那句:“我今日居然掙了六百文。真厲害!”
而一旁的秦莫,即使面具摘下後也不曾再笑過,除了偶爾“嗯”上一句,全程在馬車上基本都是閉著眼睛假寐。
素籮沒了人回應,自然慢慢反應了過來,今日的秦莫——有些不對勁啊。
作者有話要說: 素籮:秦莫秦莫~
秦莫:對方已拒收你的訊息,並為自己戴上了一頂綠帽。
素籮:......
明天見,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