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籮替秦莫把藥全抹完後,自己便靜靜的坐在了一旁。等魚烤好了,她也只是默默的吃著,不發出一點聲音。
秦莫看出了她的害羞,只心中偷笑,卻也沒有刻意出聲打擾。兩人難得享受了一番靜謐的時光。
“秦大哥知道是誰綁的我嗎?”填飽了肚子後,素籮終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開了口。
秦莫搖了搖頭:“不知道,一見你被帶上車,我便也趕緊跟了上去,可是車內的人穿著一身黑衣還蒙了面,所以,我也什麼都不知道。”
說完,他又看向素籮:“這些人應當是想要你的命,現在也不確定他們是針對你還是有其他目的。”
素籮皺著眉陷入了深思,印象中,她也並未得罪過什麼人,此番遭劫實在有些奇怪。
秦莫卻有些看不下去,伸出一根手指,點在了她的眉間:“別想了,現在最要緊的,應該是找條出路,看能不能快點回到楊蘇城。”
素籮眨了眨眼,神色松動了下來:“也是,小易和楊嬸嬸還不知道該如何擔憂我們。”
“走吧。”
秦莫利落的起身,向著素籮伸出了手。素籮看了看那隻手,想起了這兩日自己與眼前的人確實太過親暱,臉上一紅,卻是自己爬了起來。
“走吧。”素籮率先往前走去。
秦莫看了眼自己空落落的手,頗有些無奈的笑了笑,隨後又看向素籮走遠的背影。
“阿籮,你走反了。”
聲音不算很大,卻讓素籮的身影一滯,背對著秦莫的臉上滿是懊惱的模樣,隨後轉過身來,面上已然換了一副笑臉。
走到秦莫身旁時,素籮一臉的笑呵呵:“秦大哥可是要往這溪流上邊走?我昨日才走過,倒是一直沒碰見人。”
秦莫忍住了笑意,一副沉穩模樣:“也不往那上邊走,我們得先到對岸去。”
看素籮滿臉的不解,他又開口解釋:“我今日已經試探了這溪水的深淺,且檢視了一番周圍的情況,這附近罕見人跡,如果繼續順著這條溪流而下,恐怕我們走上許久也未必能見著人。”
“往上無人,往下也沒什麼希望,倒不如我們換個思路,也許跨過了溪流,反而就有了新的進展。”
素籮覺的秦莫說的挺對,自己一時也沒了辦法,好在她不是個喜歡瞻前顧後的人,既然秦莫提出來了,她自然也就依了他。
隨後在秦莫的帶領下,兩人橫渡了這條不是很寬的小溪。
這邊有些稀疏的草木,不是很深,素籮跟在秦莫的背後,偶爾竟也能看見一隻小白兔從身旁跳過。
秦莫一路上時不時的蹲下檢查路途之中的某些痕跡,隨著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很快,素籮竟在遠處的天空中看見了炊煙冉冉升起。
秦莫自然也看見了,兩人都很是高興的朝著那個方向大步走去。
大概一個時辰的距離,兩人來到了一座小山村中,秦莫敲開了一戶農家的門,討要了些水,又問了問楊蘇城的方向。
聽了人的回話,這才知道這小山村距離楊蘇城實在不近,趕著牛車也得花上大半天的時間。平日裡這村裡都沒有人去楊蘇城,若是要購置什麼物件也只會去附近的一個小鎮裡趕趕集。
倒是這個前語鎮中有專門去省城的車馬行商,兩人得了農戶的提醒,一番謝過後秦莫又掏出了些錢與這戶農家換購了兩身完好的衣裳。
如今素籮只著了身髒兮兮的內衫與破破爛爛的襦裙,形容十分狼狽,秦莫也沒好到哪兒去,衣服的背後也是破爛不堪,兩人只跟人解釋是遇到了山賊。
好在那戶人家拿了錢,也沒多問。等秦莫與素籮將衣服換好後,便匆匆與這農戶人家告了別。
這前語鎮與小山村離得不遠,秦莫在心中計算了一下,也就走了三四十分鐘的樣子。
進了鎮中,兩人第一件事情不是去尋找能回楊蘇城的馬車,而是去了附近的小攤上一人點了碗餛飩,就著熱湯吃了個飽飽的午飯。
秦莫摸出了六枚銅板拍在桌上,心中十分慶幸,這段時間以來每每去看素籮比賽,他都會在身上裝上一定的銀兩,多虧了這個好習慣,不然他們兩人如今怕是連頓飯都吃不起了。
素籮不自在的抹了抹嘴,這是她第一次穿著一身男裝,不過秦莫與她說過這樣反而能掩人耳目,加之自己的衣服實在不堪入眼,便也只能這般行事了。
秦莫向攤主打聽了下車馬行的方向,隨後便帶著素籮上了前語鎮的大街。
走在路上時,秦莫看著旁邊素籮行走的模樣,卻是忍不住的挑了挑眉:“阿籮,你這般走路,是個人都能看出你女子的身份了。”
素籮有些不自在:“看,看出來也沒事的吧。”
秦莫淩厲的視線掃過一位路過的男子,見那人將目光從素籮身上移開,這才又看向素籮,他開始有些後悔自己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