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蘇城府衙內,剛從審訊室內出來的師爺正擦著滿頭的冷汗,神色慌張的走向知府的所在地。
來到衙內大堂,方知府這會兒果然正坐在最前頭的桌案後,師爺連忙彎腰貼近方知府的耳邊,小心的說著剛剛得來的重大訊息。
“大人,此案棘手啊,那王逸竟然是蕭安王爺的兒子,當今聖上剛剛冊封的蕭逸世子。”
方知府手一抖,瞪大了雙目:“果真?”
師爺連忙將懷中的物什遞給了方知府,方知府拿過仔細一瞧,才發現竟是世子的身份銘牌。
霎時間,方知府的一張臉就青了三分:“那,那世子可曾招供?”
師爺搖了搖頭:“世子說人不是他殺的,他之前被那死者迷暈了,醒來時自己手裡便握著把刀,刀卻插在了死者的腹部。”
方知府神色剛有些好轉,師爺又一臉為難的說了話:“可世子醒來時的那一幕還是被花想容的一個丫鬟給看見了,如今的情境對世子很是不利啊。”
“什麼?”方知府有些焦慮:“那另一位昏睡的姑娘清醒過來沒?”
師爺嘆了口氣:“沒有。”
方知府的臉色沉了沉:“師爺,你繼續去審問那見證人?我要知道她是受何人差使去的那處院子。”
“還有,讓世子將他今日發生的事情詳述一遍,不可有遺漏之處。”
師爺領命,立馬又退了出去。
而此時,秦莫也帶著他搜尋到的東西回到了衙門內。
“大人。”
秦莫行了一禮,方知府連忙讓他起身:“可在現場發現了什麼?”
秦莫點頭,先呈上了一盤亂七八糟的雜物,隨後又翻出了自己所做的記錄:“首先作案時間不超過兩刻鐘,案發現場並沒有發現什麼打鬥的痕跡,作案時間短,兇手應該也來不及整理案發現場。所以死者與兇手定然相熟,且關系不錯。”
方知府沒有說話,卻是贊許的點了點頭。
秦莫繼續說道:“房內的桌上擺了一壺酒還有三個空杯,我先用銀針測了酒,無毒。後來又將酒倒入了三個杯子裡,用銀針重新測驗,這才發現銀針沾了其中一杯酒水後變成了黑色。那銀針與酒杯我都帶了回來,大人你小心點,可仔細看看,莫用手去摸內壁。”
“這酒杯的內壁被塗了毒,且這酒杯上沾有紅色的唇印,我想飲下這杯中酒的便只有那兩位女子其中的一人了。”
方大人仔細檢查,發現那杯上果然沾了些抹嘴的胭脂,且銀針色黑,是有毒的跡象。
“房內還有些奇怪的香味兒,一開始,我只以為是些尋常的香料,但出於謹慎,還是喊了花想容中的女子來辨認了一番,這才發現竟是花想容中出了名的安神香。”
“此香乃花想容中特製,有促進人睡眠的成分。我在房中翻找了一番,找到了剩下的小半截,大人您仔細看看。”
秦莫將香從託盤中翻找了出來,給了方知府。隨後繼續:“能擁有這些香的人,一般都是花想容中有頭有臉的人物。按理來說,花想容的客人與其中小小清倌應是沒有這等香的份例的。”
方大人也疑惑的皺起了眉:“莫不是被誰偷來的?”
秦莫頓了一下:“不排除這等可能性,不過我還在現場發現了一物。”
秦莫從懷中掏出了一小塊如銅錢大小的碎布料,交給了方知府:“這是我在房內衣箱的鎖扣上發現的,這衣箱是新打的,新木的味道十分濃烈,木料也糙。不過裡邊什麼都沒放,空空如也。”
“所以我猜,事發的時候,房內衣箱裡是否還藏著一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