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開了個藥方:牛黃、燈芯草、柏子仁,生地黃,各九錢。
“我那裡除了牛黃,其他幾味藥材均有,這牛黃,還得你們到十里以外的建州去取。”
老劉聽到老掌門暫無性命之憂,長出一口氣,轉而對費英東道:“英東小哥,老劉有個不情之請,請借一步說話。”
“劉大哥請講。”英東會意到後和老劉走出門外。
你看我們這丁家,就丁老爺和我主僕二人,這老爺的心病來的突然,我既要抓藥熬藥,還得料理日常,老爺身邊又離不開人,大夫所說這取牛黃之事……”
“劉大哥,包在我身上,我在白沙灣就是司職的信使,一定速去速回。”
“啊?來時你不是說你是塔山陳少爺那裡的……”
費英東覺得,沒有必要向老劉隱瞞,就把前因後果和盤托出。
老劉聽著聽著,淚水也止不住淌了出來。大夫這時已經寫好方子和煎服方法,喊了二人進去,老劉收起方子給了診金,直把大夫送到了大門口才回:“小兄弟準備何時動身,不如休息一晚,明早去取?”老劉面色為難,試探性的客氣了幾句。
費英東是察言觀色的高手,自然看出老劉深意:“大哥莫要客氣,丁前輩病情緊急,事不宜遲,我現在就走。”老劉聽後心裡很是願意,就急忙去準備乾糧藥費,費英東接過應用之物,別了老劉一路向東,他常年來往遼東地界,道路自不必說。況且他年輕體健,二十里路,大半天也就回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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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州女貞自起兵反明以後,到處擄掠人畜,致使城內貿易繁華,再加上後金漢王的都城也在附近,所以藥材等物也最為齊全。
建州是女貞部族,費英東身為女真人。自然也來去自如,半天左右就進了建州城,城內藥鋪也是好找,費英東尋得一間名曰“百草堂”的藥鋪,進去就買牛黃。
牛黃屬貴重珍惜類,藥行內把這類也簡稱“貴細”,如:麝香、藏紅花、紫河車、虎骨等。牛黃是牛的肝膽生疾,所形成的石塊狀奇物,也是醒目開竅、清熱解毒的良藥。
“藥性詩賦有云,牛黃涼苦入心肝,息風開竅又豁痰。”抓藥的夥計搖頭晃腦的揹著口訣,一會兒就將包好的牛黃遞給費英東。
費英東本想回去丁家堡,可轉眼一想,自己近幾日實在有些疲勞,連續趕了幾天的路不說,又替塔山送信,又替丁家買藥。何必委屈自己來去匆匆呢?不如,找個地方歇歇腳再走。因他和嘯聚山林的莽夫處的時間長了,並不知“人命關天”之事,有時遇事,便有些“當下行樂”的作風。
城內除了茶館酒肆,並無過多休憩之處,費英東覺得有些無趣,霎時就起了回丁家的念頭,正欲轉頭出城之時,忽聞得一陣迷人香味,又聽到了幾聲悅耳鶯聲,定睛端瞧,右側前方有二層紅樓。那優美婉轉、迷人香氣都是來自於此。這小樓門前有四位姑娘,濃妝豔抹,風韻招展,身形柔美多姿,笑聲顫抖勾魂。
早在白沙灣時,費英東就聽山上好漢議論,這風月場所如何讓人流連忘返,樂不思蜀。可想進去一親芳澤也不容易,很多寨內的兄弟,就因為專好此道,落得負債累累,家破人亡。費英東看看自己乾癟的荷包,咬了下嘴唇,把目光從一個美豔姑娘身上挪開,紅著臉喘著粗氣,埋頭疾步就想離開。哪知他把頭低的太深,與一人撞了個滿懷,當費英東碰到那人身上時,忽得就被彈開了,他往後踉蹌了幾步栽倒在地,伴隨著疼痛的就是滿鼻的酒氣。看樣子,和尚是才從妓院之中出來。
費英東揉了揉摔痛的屁股,仰面就感覺被一座小山罩住,在順著小山往上細看,只見一個滿臉通紅,面如銀盆的大和尚立在身前。這和尚頭頂鋥亮,眼如銅鈴,高鼻闊口,耳垂齊肩,脖間掛一檀木大佛珠,身高七尺,體型如牛。兩眼迷離的打著酒嗝,盯著費英東:
“眼睛……沒瞎…吧…龜……孫子……”說完這幾句話,也不看費英東,晃晃悠悠的,邁著八字步就走了,一邊走還一邊打嗝。
費英東被撞了個昏天黑地,和尚罵自己的話也沒聽太清,直到和尚走了才逐漸反應過來,心裡罵道:這大和尚好沒有禮數,吃酒好色不說,還如此蠻橫。不過看看對方健壯如牛,也忍下了這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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