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婷強聲說道:“我那是打算收服你,為我教所用。”
“嘿嘿。”
葉成笑道:“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趙婷張張嘴卻沒說出什麼來,最後只是緊緊抿著。就在這時她突然心中一動,似有所感。馬上舍了眼前事,閉上眼,伸出右手,大拇指在其他四根手指上連點,不停的演算起來。
聖母竟然受傷了。
那幾個小鬼居然沒事。
若是這樣發展下去雪國的那些蠢貨似乎要丟了教主重寶。
“諸位前輩,散了吧!有一緊要事我得馬上動身。”
趙婷說完抓著棋枰一角向山下掀了去,隨後腳下顯出一圈法陣,人影便消失不見。那些從棋枰上掀下來的一顆顆棋子,落在山道上時已變成一座座嶙峋的巨石。
這些巨石落地毫無規律,稜角雜亂,毫無美感。像是被敲打過無數次,突然碎裂出的裂紋一條條延伸開來指向蒼天,讓人心生厭惡。
這石頭長得不舒服,這些石頭排的不舒服,所有的東西都看著不舒服,感受起來不舒服。讓人想起生平所有的不快、不平、不喜、不樂。
落石為陣,名曰——塊壘。
......
......
......
再次踏上堅實的土地,第一次來到北海的年輕人都覺得彷彿去了極遠的地方旅遊了一圈剛剛回來。行不幾日,六個人終於再次見到了人煙。相比於剛進雪國便遇到什麼太保,又被傳送到不知什麼地方,後來逃了一路,又跟孔小薪去了北海。這回幾個年輕人終於可以好好的看看雪國的風土人情。
不過今時今日他們所看到的卻並不令他們感到欣喜,前幾日過去的村子裡空無一人,此時道旁的一處空地上,簡易的搭了十餘座帳篷。中間留出的一塊地方支了一口大鍋,一群人聚在火旁,沉默的等著鍋裡水開。
這是由一群老弱婦孺組成的隊伍,艱難的從北邊跋涉到這裡,他們的目的地還在更南的地方,那裡有終年不化的河流,可以四季生長的沃野。今年的冬季比往年還要長一些,在大家等待夏季到來的時候,卻又從北海襲來了一股不可思議的冷空氣。
溫度的降低,最先承受不住的是原本生活在野外更寒冷的林子裡的野獸,早就開始了南遷的旅程,以耐寒著稱的雪國人也已經無法忍受越來越惡劣的環境,被迫離開生活了數百年的家鄉。
水開了,一個小女孩爬起來,掀開鍋蓋,往裡投入幾根早沒了肉絲的骨頭和一小把野菜,又翻出一隻口袋,從裡面小心翼翼的捏出一點鹽巴,又小心翼翼的撒到鍋裡。正要把鍋蓋蓋住時,一隻口袋懸在了鍋口上。
“唰”
白花花的米傾入艱難翻滾的水中。小女孩順著米袋看上去,只見一個極漂亮的大姐姐正噙著淚水看著她。
“噼啪!”
一截木柴投入篝火,蹦起幾顆火星。水面開始肆意歡騰的翻滾起來,鳳飛沙收起米袋,放到小女孩的旁邊,姜森也在火苗夠不到的地方碼了一堆柴火。
小女孩看著突然出現在隊伍裡的幾個神仙一般的哥哥姐姐,極認真的行了一個大禮,道了一聲:“謝謝!”
然後欣喜的抓起米袋跑到家裡長輩身邊,眾人也跟著過來,所過之處都是一聲聲極真誠的“謝謝”。但卻沒有人提出更多的要求,他們是難民卻不是乞丐。
媱金翎來到女孩長輩身前,不解問道:“大嬸,怎麼隊伍中沒個男人呢?”
那大嬸道了聲謝,媱金翎的問題卻讓小女孩搶著答了:“家裡的男人都去南邊準備打仗了。”
“所有的男人!為什麼?”媱金翎一驚,她萬萬沒想到竟是這個原因。
“是啊!他們都去了。天太冷了,雪國過不下去了,只能去南方。人家南方人也要吃飯啊,哪會把土地白白給我們,所以只能搶來,要不就只有餓死了。”小女孩天真的童聲,說著讓幾個年輕人毛骨悚然的話。
“姐姐!你們是南方人嗎?南方是不是真的不愁吃的啊!”小女孩又天真的問道。
媱金翎心中複雜,一句話在喉嚨裡梗嚥了半天,最終還是說道:“是的,到了那邊就不怕捱餓了。”
說完媱金翎轉身走出了人群。
“姐姐姐姐。”身後的小女孩突然叫道。
“你回去能跟南方的人說說嗎?我們雪國人不多,用不太多地方的,你們可以往更南的地方躲躲。”
幾個年輕人都走了出來,姜森冷哼一聲說道:“哼!讓燕人去打唐人嗎?那燕王不如讓國民集體自盡還利索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