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玄白迷迷糊糊的回憶著。
“好像後來有一個老頭轉交了一支小旗,說是老祖宗留下的。”
“那小旗在哪?”楓萍突然急切的問道。
玄白努力的回憶道:“好像一直在我身上呢。”
“哈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
楓萍突然猙獰的大笑起來。
“母親!你怎麼了?”
玄白突然害怕起來,不明白母親為什麼突然變成這樣。他大聲問著,得到的確實眼前母親恐怖的笑聲。
楓萍的臉突然搖晃了起來,整個臥室也搖晃了起來,晃的他頭暈目眩,晃得他眼冒金星。他想撲到母親的懷中,但高燒的虛弱讓他掙扎難起。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母親的臉龐,晃著,晃著。就像水波中的倒影,烈日下馬路上升騰起的波紋。
突然,那波紋真真的映出了火光,玄白眼前的畫面就好像宣紙飛到了火上,瞬間灰飛煙滅,而他的眼中只剩下了火。
“不!”玄白痛呼一聲。
當他從幻術中反應過來時,一個致命的火系法術已經抵在他的麻布衣服上了。披麻戴孝,這是他為今日復仇準備的,但他沒想到,自己對敵人的狠有多強烈,就對童年的愛有多渴望。這一點恰恰就是他過不去的心障,也是他面對這個幻術的致命弱點。
灼熱的火焰烤焦了他的麻布衣服,烤黃了他的兩撇濃眉,烤的他萬念俱灰。
就在這時,一股清涼突然自他的胸前擴散開,那近在咫尺的火焰就像一頭扎進了黑洞的巨獸,“呼呼”的怒吼著被吸了進去。
“咔嚓!”
玄白的臉突然失了血色,他難以置信的將手探入懷中。
“啊!”
只聽他如喪考妣的痛哭出來,先前探入懷中的手再拿出時,掌心裡捧著幾塊碎冰,若是他的夥伴們在這裡,便能認出來,那幾塊冰正是玄白視若珍寶,他的母親留給他的那兩個冰人。
“母親!”
玄白嘶吼著,他一瞬間便意識到剛才發生了什麼。就在他遭遇致命危險的時候,他一直帶在身上的兩個冰人竟然主動釋放了一個法術,抵消了那團即將至他於死地的火焰。
那是母親臨終的法術,是對他最後的守護。而如今,因為他一時的心神失守,那兩個冰人,碎了。
玄白對於父親和母親的最後一點念想也不復存在了。
“玄白!交出那個小旗,我保證放你一馬,給你們玄家留一點血脈。你要是冥頑不靈,就不要怪舅舅我不念舊情了。”
此時,雪地、小屋、父母,都已經消失。玄白還是站在一處街道上,只是不知此時身在哪片城區。
玄白一眼看到了街道對面的三個人,站在中間的是引他前來的楓之秋,左手邊那人手中火焰跳動,想來就是剛剛暗下殺手的那個法師。右手邊的那個人素手而立,看不清虛實,或許是那個幻術法師也說不定。
“你們!”
玄白重新將手中冰塊收入懷中,盯著對面三人說道。
“不該用我父母來騙我,更不該毀了他們的遺像!”
說完,玄白隔空向楓之秋憤怒的揮出一拳。只見街道上突然憑空出現了無數冰林,一根一根像是大地豎起的長矛,即將刺破天空的冰矛。
一根三人粗的冰矛調轉了方向,這彷彿是一個訊號,只見所有冰矛鱗次櫛比的懸在玄白身周。閃爍著點點寒光的矛尖,精準的指向對面的敵人。
“刷!”
一根冰矛攜著一往無前的氣勢,直向楓之秋的胸膛刺去。
從冰林出現到這根冰矛的飛出,不過彈指之間。玄白沒有片刻猶豫,也沒有無謂的蓄勢。因為,玄白對面前之人的恨意決絕,除了殺他此時沒有其他事可考慮。他對面前之人的殺意滔天,這殺意已經蓄了十幾年,只等今日蓄勢待發。
所有的冰矛瞬間飛出,它們就是要在最短的時間裡將那些人渣戳碎,戳爛,讓他們瞬間變成真正的渣滓。
“轟!”
巨大的冰矛變成冰碴四處飛散,近在咫尺的楓之秋卻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甚至還向前走了一步。在他的身前有一面無形的牆,將其左右分成了兩個世界。
玄白臉色十分的難看,他本也沒指望能夠這麼簡簡單單的將對方擊殺當場。但是當他滿腹的怒火發出,卻都不曾讓對方狼狽一下,那剩下的就是自己狼狽了。
玄白停止了無意義的攻擊,再攻擊下去他就成了供人玩耍的小丑了。
“嗯,不錯。玄家的人還是天生帶著一些風骨的。”見玄白停下了攻擊,楓之秋反而讚了一句,只是那口氣不過是對籠中困獸的欣賞。
“給你介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