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院!”
玄白大驚叫道。
“不錯!”
元生說道這裡也不禁露出自豪之情。
“先有書院後有唐,玄都更在長安藏。”
“我書院一脈乃是八景宮的傳承,老子指李為姓,唐國李氏尊老子為祖。可以說書院同大唐是相輔相生的一種關係,書院為大唐輸送了無數的人才,大唐供奉著書院也成就著它的威名。”
“原來如此。”
玄白看著遠處金光閃閃的金殿,和眼前壯麗秀美的大山,不禁心生嚮往。更是對那赫赫有名的長安城,與長安之外的書院有了更大的興趣。
隨著馬車前進,日頭漸轉,金殿射來的光芒也轉到別處去了,但心裡存著一個神奇故事的年輕人,卻對那山有了更多的興趣。媱金翎念頭一動,張劍一便將頭轉向了大黑馬。
一絲煞氣發出,大黑馬一聲哀鳴,撒開蹄子便在專門為皇家進山所修的道路上跑了起來。突如其來的加速,讓絲毫沒有準備,又沒有修煉過,此時盤腿坐在車前的元生,向後一滾。撞開了門簾,撞進了車廂,一直撞到了車尾的車廂板。
“老黑!”
不明真相的元生,憤怒的指責著冤枉的大黑馬。
“哈哈哈哈。”
知道真相的玄白和媱金翎,完全沒有要為老黑解釋一下的意思。大黑馬雖然冤枉,但它哪裡敢有什麼表示。張劍一的眼神,比元生的怒吼殺傷力高了不止一個檔次。
而張劍一緩緩收回他的目光,他自然也不能提供給元生任何的提示。
但是,元生自然有他的過人之處,更何況媱金翎和玄白的笑聲又是那麼的肆無忌憚。
“金翎師姐,你學壞了啊!”
“哈哈哈哈。”
這麼簡單的指責根本不會讓任何人羞愧,反而讓始作俑者更加放肆的大聲笑著。誰能想到,境界如此之高的人,竟然還在為這種幼稚的小把戲開心不已。而旁邊同樣境界高深的玄白,此時也跟著笑著。只有張劍一,心無旁騖的看著路邊的風景,依舊的安靜平和,或許只要在媱金翎的身邊,他便安樂吧!
走了又有小半天時間,這路上便又開始繁忙起來,年輕人的大馬車也跑不起來了,他們又一次匯入嘈雜的人流。
不過這一次倒是沒有葫蘆谷那麼的難熬,一路上他們倒也沒像在葫蘆谷時那樣遇到水洩不通的窘境。
看著被他們超越過去的一個個工匠,一車車的白玉,香木,琉璃。不用多想,肯定是大唐的基建狂魔們又在建造什麼大工程。
果不其然,當他們轉過一道小小的山樑,入山處便見到了一大片的宮宇殿堂正在施工。能看出是宮宇殿堂,自然是因為它們主體上的施工已經完畢,此時也只剩下一些裝修佈置等等的收尾工作。
日初出大如車蓋,及日中則如盤盂,此不為乎?
這是當初一個小孩,為了證明早上的太陽比中午的太陽離大地更近,而選擇的極為樸素的論據。且不說太陽到底什麼時候更近,但這個例子說明了一個小孩都知道的常識。
遠者小而近者大。
當這些年輕人走到這個工地的旁邊時,便又一次的為唐王的手筆震撼了。媱金翎自小生活在崑崙之上,數千年的底蘊,讓這個人間不可知之地有著無數鬼斧神工的奇景、建築。可從小就天天生活在那裡,早已讓媱金翎習慣了那裡的生活與景色,很難生出什麼激動的心情。
但是,當她親眼見到一個個小小的人,分佈在大大的宮宇之上的時候,那種激動與感動確實無以名狀的。
當那一片片琉璃組合成一大片金頂的時候,當想到這所有宮殿頂上的琉璃,都是這些對比之下顯得無比渺小的工人一張張累積起來的。所有人都會為人類的勤勞與智慧所折服,這才是萬物之靈的可愛,這才是萬物之靈帶給世界的禮物,而這正是魔教那些無道之人所欣賞不來的。
“木師兄!”
元生突然跳下馬車跑到宮殿正門外一個渾身木屑的道人身邊,稽首施了一禮。
“哦!十三師弟啊!”
道士手裡拿著羅盤,盤膝坐在地上,膝頭放著一打圖紙。見到元生向他見禮,簡單的一比劃算是還了一禮,急急忙忙拉過元生說道:“師弟來的正好,你快來給師兄參詳一下。這三才陣最西側的一條線怎麼才能和這山脊的走向完美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