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強詞奪理!”
晁烈怒斥道:“子軒的確是漂流至此不假,但柳展夫婦收養了他,待如親子,他是我們所有人看著長大的,他在有巢村長大成人,他就是有巢村之人!”
雷肅彷彿認定了一個死理,咬住不放:“你都說他是漂流至此,又怎能算有巢村之人?”
“那照你這麼說,這片山林千年以來一直都只有我有巢村棲居,而你鳴雷村原先也不在這裡,只是後來為爭奪風雪谷中的這條赤銅地脈,方才遷徙而來。那老夫是否可以說,你鳴雷村也是外來客,根本就沒有爭奪赤銅地脈的資格呢?”晁烈毫不示弱道。
“你……你這才是胡攪蠻纏!”
雷肅未曾料到晁烈竟如此反駁,一時氣急敗壞,站起身來,道:“我鳴雷村至此已有二百餘年,落地生根,豈是你一言可否,那易子軒流落於此不過十餘載,說到底,他才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外鄉人。兩件事從根本上就截然不同,天差地別,如何能混為一談?”
“如何不能?”晁烈亦站起身,反問道。
“反正就是不能!”
“老匹夫,你恬不知恥!”
“老傢伙,你顛倒黑白!”
……
兩人爭吵之激烈,聲音越來越大,如有不共戴天之仇,恨不得罵死對方,又似菜市場討價還價,寸步不讓,臺下千人盡皆啞口無言,目瞪口呆,任誰都沒有料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好好的,村長怎麼跟雷肅那老傢伙吵起來了?”羅峰不解問道。
陸啟人搖了搖頭,卻道:“不是村長要與雷肅爭吵,而是雷肅鐵了心要與村長糾纏。”
“有什麼不同麼?”楊古也面露疑惑,理所當然道:“子軒是我們村的人,這是鐵一般的事實,難道那雷肅還能將黑的說成是白的嗎?”
“我們有巢村之人自然堅信不疑,可外人卻不一定這麼想,尤其是那雷肅,更不會放過這個不算破綻的破綻。其實子軒是不是有巢村之人並不重要,他要的就是這麼一個藉口罷了。”陸啟人嘆了一口氣,解釋道。
“這是為何?”楊古依舊不解,而羅峰似乎卻明白過來,道:“他是想反悔,不想拱手讓出他們村的那段赤銅地脈?”
“誰讓事情出乎了他們的意料呢?子軒大發神威,擊敗了樓桑村和鳴雷村聯手的十人,破滅了他們的幻想,現在不過是想找一個由頭,矢口否認自己方才的賭注而已。”
“原來如此。”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林戰突然開口道,“有了藉口,不僅可以否認,有些時候,那就是一個出手的理由。”
什麼!
聞言,眾人面色大變,陸啟人更是面色凝重地問道:“林兄,真的有可能嗎?雷肅真會撕破臉皮,與我們有巢村開戰?”
自從發生了駐地兇獸夜襲和柳展夫婦遭遇伏殺之事,他們就明白,終有一天,他們有巢村註定要與鳴雷村廝殺一場,做個了斷。
若非他們有頗多顧忌,早就出手了,只是沒想到這一切,可能就要自今天開始了。
“我也不確定。”林戰顯然考慮得很周到,“但是我一直覺得這些事並不簡單,其中一定藏有我們所不知的更深層次的原因,不過無論發生什麼,我們都不能沒有準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林戰迅速吩咐下去:“啟人,羅峰,楊古你們幾個馬上召集狩獵隊,護送現場我們村的所有人暫時返回駐地,我與子軒留在這裡就足夠了。”
“好!”
幾人根本不囉嗦,立馬去組織人手,而另外兩村之人也不乏智慧通達之輩,隱隱察覺不妙,接下來或許有大戰發生,修為達不到一定境界,根本就沒有留下來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