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桌旁。
“正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看來是因為晁兄的後輩太過出色,以至於激起其他青年聯手對抗。”
樓懷仁頗為嘆道:“只是此番青年大比,形勢似乎對有巢村頗為不利啊!”
雷肅眉眼微抖,心情十分舒暢,卻面帶擔憂,假惺惺地問道:“實在是抱歉啊,晁兄,看樣子你們村的後輩要第一個出局了。”
聞言,晁烈心中暗怒,知曉這兩人必定是有所勾結,不知何時走到了一起,才會導致如此局面,但他依舊不動聲色,淡然道:“既然是混戰,自然是什麼情況都可能發生,老夫又何必動怒,況且,還未至最後,勝負尚未可知……”
“哦!”
樓懷仁似乎是來了興趣,好奇道:“沒想到事到如今,晁兄的信心倒是挺足的。其實以我等的境界,自然可以輕易看出,在這戰臺之上,樓玄、雷原、易子軒三人已然初至道基小圓滿之境,戰力已經達到了另一個層次,其他幾人之中或許有接近這個層次的,但終究差了一籌,不會是他們的對手,最終的魁首必定在這三人之中,只是……”
說到這,樓懷仁頓了一下,雷肅十分自然地接過話來:“倘若樓玄和雷原先聯起手來,將易子軒淘汰了,那這青年大比的魁首之位便與有巢村無緣了。”
晁烈的目光微微晃動,一陣沉默。
表面上看,樓懷仁和雷肅的話說的不錯,晁烈又不知易子軒的實力究竟達到什麼程度,他也只是聽林戰提過,說易子軒實力非凡,便是道基大成的高手在易子軒的面前也走不過一招。
聽上去似乎很強,但是哪個道基小圓滿的高手不是輕易鎮壓道基大成者呢?
所以晁烈心中有些沒底,把目光投向戰臺另一側,沉默不語。
咻!咻!咻!
百丈戰臺在震動,木拓如同癲狂一般,竟不在防守,直面強大的對手他卻反而主動進攻,空痕箭術被他發揮到極致,每一箭射出,不僅毫無軌跡可言,僅僅在虛空中留下一條條淡淡的影子,而且威勢極大,如同狂風過境,連空氣都被撕裂,展現出驚人的力量。
而那樓桑村的男子本就佔據上風,此時更是毫不示弱,指如撥琴,射出一箭又一箭,擊碎一道道烏黑色暗影。
兩人都打出了真火,沒有半點花哨,這是要以純粹的力量和技巧壓制對手,直至折服對方才算結束,鐵箭相擊,每一次都發出雷鳴般的轟響,震得臺下眾人雙耳嗡嗡作響,一些道基小成者由於離得過近,被震得暈頭轉向,如同處於驚濤駭浪之中,耳膜都被震破了,流出血來,只得連忙後撤數十丈,。
他們無法想象,若是直面這樣的箭術,又有幾人能夠承受這般恐怖的威力,至少,以他們的修為,還遠遠不夠。
短短的十多息間,兩人至少射出了上百箭,以兩人為中心,形成了冷冽的氣浪潮汐,方圓十丈之內,空氣幾近破碎,勁氣四射,每一道勁氣都鋒利無比,令道基大成者都為之變色。
崩!崩!
到最後,兩聲弓弦斷裂之音接連響起,兩人面色皆是蒼白,竟是同時吐出一口逆血來,跌坐在地,再也沒有絲毫動手之力,卻是誰也沒有降住對方。
木拓眼前一陣發黑,手指劇痛,這時他才發現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已經被割破,皮肉翻卷,鮮血將整張大弓都染紅了,而背後箭囊是空蕩蕩的,已經沒有任何一支箭了,再看對面,那樓桑村青年的情況與他差不多,但是臉上多出了些許的不服和遺憾。
原本對方的實力是要比木拓高處一籌的,但是他沒有木拓這般瘋狂,竟無懼生死之危,強行反攻,到最後,落了個平手的局面。
這換了誰,都會懊惱的。
“樓兄,晁兄,要不我們來賭一把?”雷肅似乎有些隨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