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笑聲慢慢停息了下來。
宋明輝惡狠狠地道:“你們說的沒錯,就算我再怎麼無能,那也是宋府的二公子,身份高貴,你們如此羞辱於我,就不怕我讓府中的高手報復嗎?”
眾人聞言,面露懼色,正值尷尬之時,又有人道:“怎麼不怕?你宋府家大業大,高手如雲,想要報復我們自然是輕而易舉,但······”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們擺攤賣貨的,本就雲遊四方之人,得罪了你宋公子,大不了換個地方,往那深山一躲,你又能拿我怎麼辦?況且你連我們是誰都不知道,又談何報復?”
此話一出,眾人一聽也的確有些道理,嘲笑幾聲之後,紛紛趁著夜色離去,末了,還有人臨走前,往宋明輝的方向吐了口唾沫,道:“呸!什麼東西。”
“陳勇,你這個廢物!”
宋明輝面色漲紅,瞬間惱羞成怒,但又沒了發洩的物件,朝著陳勇就是一頓臭罵:“倘若不是你,本公子何必受此羞辱!”
陳勇嘆了一口氣,慢慢走到宋明輝的身邊,道:“二公子,屬下無能,要打要罰,悉聽尊便,但天色已晚,咱們還是先回府在說。”
“哼!”
宋明輝氣也氣得差不多了,遠遠地瞪了易子軒一眼,也不去看那些受傷的護衛,獨自一人便走了,陳勇不敢怠慢,緊隨其後。
不多時,連那些或是受傷,或是昏迷的護衛也互相扶持著離去,巷子裡再度變得安靜下來,最後只剩下兩個人。
易子軒捧著劍,來到那位男子身前,肅然道:“在下易子軒,多謝兄臺借劍,易某銘記在心。”
“在下楚堂。”
那男子接過劍,倒是十分客氣:“區區小事,不過舉手之勞,何足掛齒。楚某亦好劍,本欲與小哥坐而論劍,只可惜今夜並非良辰,你我有緣再會。”
“再會。”
負劍男子楚堂離去之後,易子軒也不欲久留,將包裹著礦石的獸皮卷找出來,循著幾座形象比較令人注目的高樓,轉轉悠悠地朝著鍾氏鑄兵坊的方位離去。
鍾氏鑄兵坊。
林戰喝了半杯茶水,剛放下杯子,就見推門進來一箇中年大漢,渾身肌肉隆起,面色黝黑,身上有一股濃濃的火石氣息,顯然是長年在打鐵鋪中勞作。
“哈哈,原來是林兄來了,鍾某方才有事出去了一趟,讓林兄久等了,抱歉。”鍾泰大笑兩聲,抬起蒲扇般的大手,連連拱手。
林戰一臉哭笑不得,無奈道:“鍾大哥,你我是二十多年的老交情,這些虛禮就不必了吧?”
“說的也是,是老哥我著相了,老弟莫怪,請坐。”
鍾泰嘿嘿兩聲,一手虛引,又請林戰坐下,重新斟了新茶,笑呵呵地道:“你有半年沒到我這了,不知有何事啊?”
林戰也不囉嗦,直言道:“今日拜訪鍾大哥,的確有事相托,一來是想要購買大量的兵器,二來是想請老哥為小弟的一個後輩量身打造一柄上品凡兵級別的寶劍。”
“上品凡兵麼?這事倒也不算太難,呆會我親自動手,必然不負老弟所託,不知是為何人打造?”鍾泰自無不可,滿口應允。
“那孩子叫做易子軒,剛剛出去了,不過應該快回來了。”林戰看了一眼天色道。
咚咚!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易子軒在詢問一位學徒之後,找到了兩人所處的房間,很有禮貌的敲了敲門後才問道:“林叔,我可以進來嗎?”
“還真巧,剛說到人,人就來了。”林戰看了鍾泰一眼,鍾泰點了點頭,林戰這才說道:“子軒,進來吧,拜見一下你鍾伯伯。”
易子軒推開門,將手中的獸皮卷放在桌子上,抱拳道:“見過鍾伯伯。”
“小夥子不錯,挺有精神。”鍾泰對易子軒的第一印象顯然很好。
林戰也點了點頭,但是看見原本兩手空空的易子軒如今卻帶了一個獸皮包裹回來,便好奇道:“子軒,你那個獸皮包裹裡的東西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