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個月,從一介凡人,到身具四千斤之力,劍術入神得髓,便是如今村中的第二高手林戰當年也沒有這樣恐怖的速度。
易子軒對自身的戰力有所把握,並不氣餒,但是轉念一想到與那人立下的誓言,便不禁皺起眉頭,心中思量:“晁石半年前就領悟戰法第一重,突破道基小成,開始蘊養元氣,實力要比我強數倍。後來他又加入了狩獵隊,每日廝殺不會比我少,每月還能固定領取一定的靈幣,修煉速度也大為加快。”
“現在,一年之約已經過去了一個月,剩下的十一個月看似很長,實則迫在眉睫,倘若我不能在全方位趕超他,便會處處弱於他,短時間內不會是他的對手。”
易子軒的腦袋飛快運轉,思維極為活躍,不斷尋找著解決的辦法。
“為今之計,只有儘快參悟戰法第一重舉重若輕,勉強才算與他站在同一起跑線上,力量的差距總比境界的差距好彌補。”
高山之巔,易子軒站起身來,手搭在劍柄上,目光卻堅定不移地眺望著遠方,只見大地一片蒼茫,處處山巒聳立,古林幽深難測。
一年之後,我一定要親手打敗你!
夕陽如火,青煙嫋嫋,飯菜的香氣在溯洄谷的上空飄蕩。
易子軒走出臨月山,回到溯洄谷中,幾條五六十米長的木橋橫跨在楚江的狹窄處,一頭在谷中鐵水澆築的平臺裡,另一頭搭在有巢村中的樹徑上。
溯洄谷這頭有幾座巨大石塊堆砌而成的屋子,屋外晾曬著獸肉,有人正在生火煮飯,旁邊幾個大漢正在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閒話。
“子軒,你回來啊?”一名倚著橋柱的大漢笑著說道。
易子軒每天早晨進山,傍晚方回,月餘下來,與這些守橋的漢子已經很熟了,而對於易子軒的勤勉,他們也暗自點頭。
年輕人,就是要敢打敢拼敢搏命,吃得了苦,不怕累不怕流血,不如此,將來如何能成大器。
“嗯嗯。”易子軒也笑著回應。
“要不跟我們一起吃飯吧,”一開始說話的大漢頗為自傲地道:“你梁武叔做飯在咱們這些糙漢子裡可是一絕啊,不會比你在家裡吃的差······”
易子軒一陣苦笑,正要說話,一座石屋裡突然跑出一個少年來,怒氣衝衝地道:“陸勝大叔,你答應過我,子軒來的時候喊我一聲,你怎麼忘了?還有啊,武叔做飯再好吃,能有我娘做的好吃嗎?”
陸勝吭吭哧哧地不敢說話,臉色有些尷尬,倒是做飯的梁武並不在意,反而謙虛了一番:“那自然是比不上的。”
“嘻嘻!”柳乘風眉開眼笑,似乎有人稱讚他的孃親令他十分高興一樣,他又道:“子軒,走吧,娘已經做好飯了。”
“好,幾位叔叔再見。”
易子軒應了一聲,朝著幾人揮了揮手。
吃過晚飯,又洗完碗筷,易子軒走出屋子,此時太陽還沒有完全落下來,落日的餘暉灑在接連起伏的山頭,像是鋪了一層紅紗。
乘風好動,一刻也閒不住,吃完飯就沒了影,不知跑哪家玩去了;柳叔在盤膝打坐,一心一意地打磨元氣,增加底蘊;雲姨認真地翻著醫書,一一辨別他們從山林中帶回來的藥草,空氣也為之寧靜。
修煉一道,講究一文一武,一張一弛,最近他狩獵兇獸實在是太頻繁了,雖然肉身和精神都得到極大的磨鍊,但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疲憊還是滾滾襲來。
易子軒決定今晚好好休息一下。
想了想,他又回到屋裡,泡了一杯茶,柳叔和乘風都不愛喝茶,但他從小在雲姨的薰陶下,倒是頗為喜歡喝茶。
日落西山,這光芒是如此黯淡,令人有種昏昏欲睡之感。
易子軒搬來一張椅子仰躺著,喝了一口花茶,細細一品,頓時唇齒留香,心神為之放鬆,這種感覺便愈發湧上心頭。
不一會兒,夕陽已經完全落下,明月初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