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林戰的目光落到了易子軒的身上,他眼中也不由得隱隱生出期待來,短短的還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就已經突破了道基小成,卻不知他的劍術達到了什麼樣的境地。
“子軒,該你了。雖然我已經看出你如今的境界,但畢竟規矩就是規矩,這裡有二十位小隊長,你可以從中挑選一名。”林戰笑著道。
“好!”易子軒點了點頭,也不多言,便徑直走到了諸多小隊長的前面。
他將諸多小隊長全都看了一遍,從他們的臉上看出了許許多多的表情,有面露懼色,有驚愕,有難以置信,有無所謂,也有不為所動,最後他將目光放在了一個少年身上。
站在這個少年身旁的是陸年,他的面色突然變得很難看,小聲道:“石哥······”
“哎——”晁石嘆了一口氣,神情雖然有些蕭索,卻沒有畏懼,只有自信,直接越眾而出,握著一杆鐵矛,直面易子軒:“事已至此,就當成是當初立下的一年之約吧。”
易子軒一臉平靜,看不出此時悲喜,只是虛手一引,道:“請!”
兩人走到演武場的中央,旁邊之人都隨之退後,留出一個大約方圓百米的空間,以免殃及池魚。
而此時場地中的兩人,雖然都沉默寡言,但是他們身上的氣勢卻在逐漸攀升,兩道目光互相直視對方,如同刀劍在虛空中相碰。
幾息過後,兩人的精氣神都達到了極致,一身的氣勢也攀升到了極點,不約而同的,易子軒和晁石几乎是同時出手。
鐺!
劍矛相擊的一瞬間,兩人都是一震,但晁石渾身上下的肌肉以一種奇異的方式抖動,立馬抵消了這股震盪之力,佔得先機。
“大江出空谷!”
晁石身法不變,但是手中鐵矛卻陡然直刺,雙手之間的元力奔騰執行,如同大江澎湃,從空谷之中奔流而出,其勢洶湧,沛莫難當。
易子軒慢了一步,只得腳尖輕點,飛身朝後,同時手中長劍一揮,使出一招風起雲湧,但見清風襲來,精鋼劍上浮盈而出數十道尺許長的劍氣,勾勒成一片晶瑩的雲彩,將眼前這條元力形成的大江從中切開。
劍氣雲彩切到盡頭,晁石手中鐵矛一劃,奮力將其攪碎,而後腳下不停,與易子軒戰在一起。
兩人氣力相差彷彿,便是戰法境界也不相伯仲,此刻棋逢對手,打的難分難解,所過之處,水浪翻湧不息,劍氣沖天而起,留下一地狼藉。
半盞茶的功夫後。“不妙!”林戰眉頭皺起,心中暗道:“子軒應該是剛剛突破道基小成,還沒有時間去參悟天地靈氣,蘊養元力,這樣下去他的氣力將會比晁石耗費得更快,形勢對他頗為不利啊。”
正在此時,晁石似乎察覺到易子軒氣力漸漸衰頹,沒有絲毫猶豫,立馬抓住機會,催動全身元力,施展出壓箱底的絕招,想要一錘定音。
“水蟒殺!”突然波濤之聲驟起,如同驚濤裂岸,長江大浪,嘩嘩啦啦,晁石的元力如水般輕柔,向兩側湧去,然後匯聚形成一條丈許長的水蟒,凶神惡煞,朝著易子軒撲面殺來!
水乃天下至柔,但是這條水蟒卻柔中帶剛,在柔力之中夾雜著無比剛猛霸道的力量,此時一瞬間爆發出來,一道道劍氣紛紛湮滅,消失在水浪之中,而易子軒頓時抵擋不住,接連暴退。
“子軒要輸了?怎麼辦?”林伊緊緊抓著柳乘風的衣服,一臉焦急。
此刻在所有人眼中,易子軒落敗已成定局,但他邊退邊擋,腦海中卻不禁浮現出在明月潭中練劍時的場景,尤其是他遭遇一道暗流,從而領悟劍韻第一重時的感受。
就是現在!
下一刻,易子軒的眸子閃爍著光芒,眨眼間便捕捉到水蟒的行蹤變化,手中長劍翻飛,一招雲蒸霞蔚使到一半,一片雲氣升騰而起,融入水蟒身體之中,牽制住其身形,壓制其力量的爆發。
緊接著,易子軒立馬變招,又使出半式雲開霧散,一道九尺長的暗青色劍氣浮掠長空,在所有人的瞳孔中化作一道無比驚豔的光弧,鋒芒畢露,無堅不摧,剎那間從水蟒頭顱劈殺至尾!
漫天水浪飄灑,而這道劍氣卻去勢不減,空氣中發出嗚嗚的聲響,只聽“鏘”的一聲巨響,晁石手中的鐵矛斷成兩截,胸口的皮甲幾乎破碎,整個人差點被一劈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