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之後,易子軒懷著滿腹思緒沉沉睡去,身心俱疲之下,他很快就睡著了,但不知何時屋中開始有紫色的光芒亮起。
這一睡,他就夢到了一個陌生至極而又有些熟悉的場景。
······
天空彷彿被鮮血染紅了。
喊殺聲遍地而起,滾滾氣浪席捲四方,在一陣轟然巨響之中,一間陳設華麗、裝飾極其古典的寬敞房間的大門被打得粉碎。
無數木屑、磚瓦碎片如同漫天飛射的箭矢,帶著刺耳的呼嘯聲鋪天蓋地轟進房間,非常巧妙地掩蓋了數十道細微的影子,令人難以察覺。
十多個正在房中侍候的丫鬟侍女根本來不及反應,青春嬌柔的身體就猶如最細嫩的豆腐一般,被漫天飛來的暗器刺穿,炸成了大團大團的血霧。
帶著刺鼻血腥味的血霧佈滿整個房間,細碎的肉屑噴的漫天都是,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朝著一個出生不久的嬰兒當面灑了下來。
一隻柔弱無骨的纖纖玉手從嬰兒的身後探了出來,攤開手掌一推,天藍色的法力從細嫩的小手上震盪湧出,化成十幾只鸞鳥飛舞。
每一隻鸞鳥都張開雙翅,悠悠清鳴,羽毛上頓時綻放出耀眼的光芒,化成一塊方圓十丈大小的藍色手掌,擋在了嬰兒面前。
飛射而來的木門碎屑、磚瓦碎片,還有無數的碎肉,漫天的血霧,統統被藍色手掌輕輕一拍,就被震得粉碎,化成飛灰。
就連那暗藏許久的細微影子也被一巴掌拍得倒飛而回,顯露出本來的真身,赫然是數十根幽黑的毒針,針尖閃爍著懾人的光芒,不過此刻毒針已經紛紛被震成碎片了。
“哈哈哈哈,江夫人果然躲在這裡!”
囂張刺耳的狂笑聲中,一個看上去道貌岸然的中年男子大步闖進了房間,他生有一張古銅色的方正面孔,此刻卻顯得面色猙獰。
他肆意地尖嘯著,當頭一刀向嬰兒斬下。
一股凌厲的氣勢如狂風一般席捲而來,冰冷的刀光浮現,艱難地將藍色的手掌劈成兩半,然後化成無數細小的氣流四下濺開,將屋子裡的桌椅櫃子、瓷器古畫切割得支離破碎。
纖纖玉手的主人終於現了身,那是一個身穿藍衣的容貌絕美的女子,她伸手將嬰兒抱在懷裡,腳下一蹬,遠遠避開,步伐看似不快,身影卻拉成了一條長長的藍色幻影,常人根本看不清。
屋子的牆壁被洞穿了無數細小的窟窿,屋頂被齊齊剖開,如水的月光灑落,終於,在一聲轟鳴聲中,屋子終於倒塌。
江夫人抱著兒子正好退出屋子,她拂袖盪開飛來的碎片,看著緊追不捨的中年男子,怒斥道:“張讓,你這卑鄙無恥、忘恩負義的偽君子,我夫君待你不薄,今日為何引狼入室,做那奸險小人?”
“夫人明知故問。”
張讓挽了個刀花,面露嗜血猙獰之色,言辭卻頗為懇切,道:“並非是我張讓出賣了易道主,怪只怪你們夫妻二人得罪了那位尊貴的大人,看到了一些不該看的東西,又或許是拿了什麼不該拿的,才會招來殺身之禍。”
“你知道那位大人的勢力有多龐大嗎?便是坐擁億萬裡江山的大唐天子,也得對他們以禮相待。在下只不過是想明哲保身罷了,頂多算是順水推舟,沒有夫人說的那般不堪。”
張讓嘴上說著,腳下卻是不停,正飛快地接近對手。
“此事又從何說起!”
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江夫人心中苦笑,兩人要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箇中緣由,又豈會遭受這飛來橫禍。
她一手抱著兒子,飛快後退,另一隻手還要抵擋張讓如同潮水一般的攻勢,同時還要注意一些隱藏在亭臺樓閣裡的殺手,漸漸力竭,苦不堪言。
若不是她遭了張讓這小人的暗算,在她的茶裡放了禁元散,實力百不存一,早就一巴掌將他打成飛灰,以洩心頭之恨。
“夫人實力高強,令人欽佩。”張讓一個不慎,被江夫人一掌打在胸口,掌印中的符文化作鸞鳥撲殺,將他的肋骨統統震碎,口中噴血,踉蹌後退。
江夫人本欲乘勝追擊,黑夜之中卻有幾道難以察覺的身影,如同穿梭虛空一般,神出鬼沒,不斷刺殺向她懷中的嬰兒,令她投鼠忌器,只得退守,先護住己身。
“夫人真是女中豪傑,中了上品禁元散數個時辰,竟然還有如此強大的戰力,真是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