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轉身回看時,只見姚潤豐的外袍上,有星星點點的血跡。
姚潤豐站在地上,指著小椽兒雙手顫抖,只見床上的小椽兒,漸漸地在身下有了暈染開的紅色,小椽兒皺著一張臉,但是死死咬著嘴唇沒有出聲,可見是痛極了。
“你。。。你。。。”
姚潤豐不及說完,就想出門叫人。
“不。”床上的小椽兒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抓住了姚潤豐:“不,不可叫別人知道,若是媽媽知道了,我定然就留不下這個孩子了!”
原來小椽兒懷孕了。
這正是小椽兒方才遲遲不來的原因,她並不知道姚潤豐回來了,所以一切都太過突然了,她知道自己身懷有孕,所以必須為自己想好一條退路。若是被老鴇子知道了,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打掉這個孩子,媽媽不可能讓她將這個孩子生下來的,這些日子小椽兒愁壞了,正在這個時候姚潤豐竟然來了,小椽兒計上心來,但是沒想到最近憂思過度,竟然在這個時候見紅了。
這件事出乎小椽兒的意料,不由得也慌了,她是真心想要這個孩子的,但是這樣的事情簡直太出乎意料了!
“你懷孕了?你怎麼不告訴我?誰的?是誰的?”
小椽兒在劇痛之中,但是腦筋轉的飛快,她知道自己懷孕是一個多月以前的事,那個時候姚潤豐還遠在蜀中呢,但是若是姚潤豐知道這個孩子不是他的,他定然會棄她於不顧的,如果想要留下這個孩子,就只能讓這個孩子姓姚!
這樣想著,小椽兒拼了力氣說:“你一直包著我的,你說這個孩子是誰的?我都已經懷孕三個多月了!”
姚潤豐傻傻的,他府中也有幾名妻妾,但是到現在還沒有懷孕過的,姚潤豐一時間有點接受不了自己要當爹的事實。只見床上的小椽兒見姚潤豐傻傻的,她可不想為這個傻子賠上了自己的性命,於是用盡全身的力氣,撲倒到了姚潤豐的腳下說:“豐郎,這是我們的孩子,這些日子我苦苦等你回來,不讓媽媽發現我懷孕,正是想要為豐郎你留下血脈,不想叫你姚家的孩子殞命。豐郎,如今是沒有辦法了,若是媽媽知道了,定然要一碗紅花就殺了這個孩子啊!豐郎,求求你,你帶我走,讓我們母子活下去啊。”
這下姚潤豐徹底傻了,小椽兒說的真切,他知道她說的句句在理,也顧不得心中那點疑慮,連忙抱住小椽兒說:“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豐郎,你對你的心你是在清楚不過的,若是有半句假話,你叫我死無葬身之地!”
“好好,我帶你走,你要不要緊,我去叫人。”
只見小椽兒身下的血越來越多,姚潤豐趕不及,急忙出去叫人。
正想要離開的蕪紜郡主和顧寧沒防備竟然看到了這樣的戲碼,蕪紜郡主皺起了眉毛,她雖然不齒想小椽兒這樣的風塵女子,但是畢竟是一條人命,若是等姚潤豐叫來了人,只怕這個小椽兒的血早就被流光了。
顧寧看出了郡主的想法,道:“畢竟孩子是無辜的,我同郡主一同去。”
蕪紜有些詫異地顧寧,隨即點頭,二人就飛身而出。原本房中沒什麼人,這個時候都是花樓中的人休息的時候,姚潤豐想要叫人來恐怕還是要一些時間的。
床上的小椽兒光著身子,將頭伏在了枕頭上,忽見一個英氣女子和一個俊俏男子忽然出現在了自己的房中。
只見那個女子扣住了她的脈門,聽了一會兒,對身後男子說:“氣血流動,身子虛了,所以見了血。”
“你們。。。”
那男子上前看了看她的臉色,小椽兒有些驚慌,這時候只聽見郡主說:“倒是個機靈的女子,”說著,郡主伸手在她的小腹上撫了撫,小椽兒本來有些豐腴,所以這時候還並未顯懷。她只感覺有一股熱流透過女子的手掌傳到了自己的小腹上,身子登時感覺到了輕鬆,不再有方才的下墜之感。
“我瞧著你其實並無大礙,倒是做的這番樣子的確嚇人。”郡主說著,只見顧寧也直起了身子,說:“我瞧著她這麼做倒是將計就計,有他姚潤豐一番急的,”說話間,小椽兒身下的血已經漸漸小了起來,臉色也好了許多。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再看看。”郡主說著又和顧寧離開了。
小椽兒看著兩個莫名來到的人,又看著兩人莫名地離開,沒想到自己的計謀竟然被二人識破了。她懷孕了是真,這時候見了紅也是真。但時的確並不如像她表現的那樣厲害,她的身子是早就壞了的,得了這個孩子可是說是老天給的福分,所以這幾個月是多有見紅的時候,今日只說是慣例,所以小椽兒就當場就決定將計就計。
二人剛剛離開,就進來了幾個人,為首的是一夕風月的媽媽,看見了小椽兒的樣子,老謀深算的老鴇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即使要姚潤豐在旁邊,就尖著嗓子說:“喲,這還怎麼了得,小椽兒你如今可是我手下的人,媽媽我可沒叫你有了孩子,你也忒大膽了些!”
一邊的姚潤豐見老鴇果然沒有什麼好臉色,又見小椽兒一臉皺巴巴,當真是可憐,何況懷的又是自己的孩子。
於是姚潤豐說:“媽媽你且住嘴,快快叫了大夫來看姑娘才是正經。”
沒想到老鴇子用手帕掩唇一笑,說:“姚公子說的輕巧,我們樓裡可不是你們尚書府,哪裡比得上是叫什麼有什麼。就比如說今兒若是要請大夫呢,咱們花樓裡的人沒臉面,對街的王大夫來不來還是個事兒呢。況且,您說這當妓女的誰就該懷孕了?小椽兒是我手下的人,既然沒有聽我的吩咐。我自然是不樂意的,若是今兒這孩子掉了,倒是為我省了許多事情,這小娼婦尚且也可以保得性命。”
老鴇子的這番話可以說是無理至極,但是這個時候姚潤豐已經慌了手腳,顧不得老鴇子究竟說了些什麼,只知道老鴇子是萬分不情願的。
於是對自己的手下人說:“你們去外面找大夫,快!”幾個小廝連忙出去。
沒想到這個時候老鴇竟然將門一關,就坐在了桌前,在小椽兒的呻吟之中對姚潤豐說:“公子請坐,您是我們樓裡的常客,更是我們小椽兒的貴客。今兒小椽兒攤上了這個事,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公子的意思了。要我說,若是讓女子懷胎十月,公子您說我這生意還做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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