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知道他就不心疼?”衛淵還在那邊做事,這會忙完,擱下筆,過來宛棠身邊坐。
“心疼也沒見他做什麼呀,還不是都要陳翠去周旋?”宛棠越說越有些氣,咕嘟咕嘟連喝了兩大口茶,末了還重重把杯子撂在桌上。
“他未必就沒努力過。尋常百姓家要一下子拿出五十兩不容易,他也不是說拿就拿得,可若拿不出,陳翠嫂子能把陳翠嫁給他?但你說他懦弱沒擔當卻也沒錯,若當真相愛,總該還是有法子在一塊的。她們該如何,且先等著瞧瞧吧。你不是說了給她們盤纏讓她們走?看看那書生願不願意再說吧。”
“那怎麼讓她住到西府園去了?”
說到這,宛棠有些不好意思,“那不是我多嘴,話說狠了,惹惱了她嫂子,她要是回去指不定要怎麼對她呢。我總不能坐視不管,剛好你這幾日不在,就讓她去西府園住著,正好也能滅滅她嫂子的氣焰,讓她知道知道陳翠不是任人欺負的,不是真的沒了她哥嫂就走投無路的。”
宛棠說著,忽地想起什麼,抬起眼對上衛淵的,“我讓她去住,你不是生氣了吧?”語氣漸急,“那不是你不在,我也沒法跟你商量——”
“我沒生氣。”衛淵見宛棠這副急於解釋,生怕他惱她的樣子,由心的笑了,一個大男人也覺得心裡甜滋滋的,伸手去摸她臉蛋,“跟不跟我商量都一樣,我還不是都聽你的。”
宛棠被他說得嘿嘿笑,抬手去抓衛淵附在她臉上的手,“那就好。”
“你和以前不一樣了。”
“哪裡不一樣了?”衛淵是看著宛棠的眼睛說得那句話,宛棠腦子像突然斷了弦,只以為他是在看她的臉,“是不是我變醜了?”
說著還急匆匆起身要去找鏡子,衛淵是真被逗笑了,站起來一步跨過去攬住宛棠的腰身,“別鬧別鬧,一點都不醜,特別美。”
宛棠特別喜歡玩衛淵領口的扣子,水蔥似的手指來回撥弄著,“那你說得什麼?”
“我是說換做是從前,你今日不會這樣和我說,還問我是不是生氣了,你只會這樣——”衛淵咳了下,捏著嗓子學宛棠的聲音,“這西府園是我家的園子,我願意讓誰住就讓誰住,你管得著嗎?”
好像確實是這樣,宛棠被衛淵的語調逗笑,卻也從他的話想起第一次在西府園見到他時的情景,那時她很生氣,臨走還給他留了字條,要他‘不許住’。可不是,若還是從前的宛棠,她定然不會如今天這般。
宛棠噗嗤笑出來,“這不是……不是我們關系不一樣了嘛。說起來,你知不知道我名字的呀?都沒聽你叫過,反倒是我一直衛淵衛淵的叫你呢。”
“知道。”怎麼可能不知道,要說最初時他對她真的沒那麼上心,可後來,不知是從什麼時候起,對她的所有都很關注,名字自然是知道的。
“那你叫一聲我聽聽。”
“……宛棠。”
“誒!”宛棠咯咯笑,還是在玩衛淵領口的扣子,只不過這次不再只是用手撥弄,而是一會解開,一會又再繫上,如此來回反複。
“衛大哥,樓下有些事需要您去瞧瞧。”外頭齊東來敲門,他比春山規矩點,又知道宛棠在,敲了門也沒要進來的意思,只在門口就把話說了。
“知道了,我這就下去。”
宛棠手裡動作不停,絲毫沒有放衛淵走的意思,衛淵抓住宛棠的手捏在手心,“以後有機會給你解我衣服的。”
這話說得宛棠小臉一紅,低著頭不敢看他,半天才說了句,“你渾說什麼呢?”
“好啦,我得走了。”衛淵在宛棠臉蛋上輕琢一下,才松開攬著她腰身的手。
“怎麼今兒都不見衛淵?”趁著衛淵在書桌旁規整東西時,宛棠隨口問道,“方才都是齊東還叫你的。”
“小桃身子還沒好,春山過去瞧瞧。”
“還沒好?”那日春山送柳月嬋和小桃去醫館她是知道的,之後幾天柳月嬋都告了假,不過後來沒幾天衛淵就外出,宛棠一直窩在家裡,昨兒匆匆過來又被陳翠的事一攪,全然沒注意到柳月嬋和小桃不在,本來以為這都小半個月了,小桃早該好了的,“春山還挺有責任心,這是要好人做到底了,還親自去探望。那我也去瞧瞧,剛好你也要去忙你的了。”
“好。”
兩人在賭坊作別,各忙各的去了,臨走前宛棠還不忘向衛淵討個吻。
作者有話要說: 這本的劇情已經過半啦~這本寫完準備開《宮都沒了還鬥什麼》,劇情比較輕松,喜歡的可以收藏一下,鞠躬!
文案暫定):
莊瀾和陸深是人盡皆知的死對頭。
兩人各自服侍的主子在紫禁城裡勾心鬥角的爭寵,各為其主的兩人那叫一個水火不容,見個面都分外眼紅。
可是誰想得到,宮鬥還沒鬥完,這天下,宮變了。
林貴妃把女兒託付給莊瀾,吳賢妃把兒子託付給陸深,於是兩個人就這麼陰差陽錯、機緣巧合之下,在出宮逃亡的路上同行了!
這下好了,宮都沒了還鬥什麼?
傻子也知道保命要緊,那能怎麼辦?握手言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