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最好了。”
李小玉也跟了一句,她都不知道‘一千’是什麼概念,就覺著姐姐高興,她也應該跟著開心,笑得臉上兩個肉團是一陣陣直顫。
洗漱過後,在此起彼伏的鞭炮聲中,所有人也都上了桌,吃起了好不豐盛的早飯。
一桌子的飯菜是豐盛,可角兒卻是其中那道最不起眼的‘長年菜’。
何為‘長年菜’呢?其實就是帶點苦味、長長的芥菜。
他們這兒,大年初一的第一餐,家家戶戶可都有吃長年菜的習俗,寓意著“綿延不斷,長生不老”。
“外婆,人家不喜歡吃這個。”
陳詩語皺著眉,苦著臉就要把碗裡的長年菜給挑掉。
李母挑眉一瞪,“這個沒得談,必須吃……最少也得吃一根。”
“那……好吧,就吃一條。”
對外婆,說心裡話,陳詩語怕她比怕母親還過,所以,她唯有選擇屈服。
“瞧你那不情不願的樣!”
李母搖頭失笑,“別拉著臉了,你看,小玉她不也吃了嗎?”
……
待吃過早飯,天色已漸漸轉亮,放遠望去,遠處的高山卻還海籠在煙霧之中,或朦或朧,仿若仙境。
晨風不大,卻是裹著刺骨的寒。
在給爺爺奶奶拜過年後,李響又來到了他大伯家裡。
他大伯名李景,早年就開始做著小生意,沒少賺,還曾經是村裡的首富。
他生有一女一兒。
女兒李豔麗,在他們鎮裡的信用社上班,兒子叫李志宏,是縣農業局的一個普通科員,現在呢,兩人也都已經成家,有了孩子。
李景多年前就已經在縣裡買了房子,一家人平時都是在縣裡生活,也只有春節這樣的重大日子才會帶著家人回村裡住上幾天。
李響家和他大伯家關係一向很淡,平時都沒什麼往來,說實在的,還比不上幾家處得可以的左右鄰居。
不為別的,就是他大伯一家子都太世故了。
“響子,坐吧。”
李響進門都有好一陣子了,西裝革履,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的李志宏才隨手一指,讓他在客廳的沙發落座。
李志宏也跟著坐下,他瞧了李響兩眼,語氣不冷不熱,“喝茶嗎?”
我好歹是你堂弟,又是來拜年的,有你這樣待客的嗎?
李某人心裡嘆了口氣,面上卻是沒顯端倪,輕輕搖了搖頭,“不用麻煩了,剛在爺爺那裡喝過。”
李志宏背靠沙發,翹著二郎腿,一副官老爺的架勢,他盯著李響,老氣橫秋地說著,“聽說你大姐離婚了。”
“對。”
李志宏一副說教的口吻,拿手點著李響,“哎,讓我說你們什麼好呢?你姐任性,難道二叔和你也不懂事嗎?”
他掏出煙來,是一包軟中,挑出一根扔給李響,自己也點上一顆,吸了一口,皺著眉頭,又接著道:“她這一離,村裡哪個不指指點點的,我們老李家的面子都被她給丟光了。”
李響抿了抿嘴,神色有點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