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晝短夜長。
還未到下午五點,太陽便已經開始漸漸西斜,寒意又悄然來臨。
爺爺奶奶居所之中,顧影正陪著奶奶聊著天,而李某人則是忙著傳授爺爺修煉功法。
他已經想好了,反正父母也都知道了他是修煉者的身份,以後,他也是會把他們領入修煉界的。
爺爺本就是個修武之人,那這個頭,就先從他這裡開啟。
……
吃過晚飯,李某人跟顧影說了幾句,而後獨自一人又去了趟縣裡。
車子在富春花苑門外的一處空地停下,這小區就是趙靜所居住之處,而此時,陳鳴也就在裡頭的c棟0902室。
李某人打了個電話,對方直接按掉了,他笑了笑,臉上絲毫看不出喜怒哀樂,再次撥了出去。
響了有好多下,那邊才接了起來,語氣不怎麼好,問有何事找他。
李某人點了顆煙,語氣很淡,不緊不慢,他道:“我就在富春花苑門口,你出來一趟。”
那邊沉默了好半會,才答了一字,“好。”
他掛了電話,吸了口煙,吐了口濛濛白煙,仰頭遙望夜色。
彎彎玄月,不亮,一半露著,一半藏入雲裡,伴著的還有稀稀點點的星辰。
今夜的風不大,卻也是帶著冰冷的刺骨,夜色裡,路燈下,他掉在地上的影子都沒有了溫度。
大約十分鐘後,陳鳴來到了他的身邊,眼裡沒有怒氣,卻是隱隱可見藏不住的慌亂。
他,本就不是個有膽色的男人。
李某人用眼尾瞥了他一眼,似是漫不經心,卻一點沒掩飾眼裡的不屑一顧,咬著煙,卻是沉而不語。
這樣的男人,姐姐當初還真是瞎了眼了。
站了有一會,陳鳴先沉不住氣了,他的話裡怒氣很濃,“你一直跟蹤我?”
李某人眼簾垂了垂,吐了個菸圈,跟著把目光落在對方臉上,語調很淺,很淺,就像那碎去的煙霧,“就你?”遠遠沒這個資格。
他的眼裡,赤果果的蔑視。
如今的他,是何等身份,會去跟蹤這樣一個什麼都不是的小人物?
他這個點來到這裡,是猜到對方會來這邊,資料裡可記錄的很清楚,明明白白寫著陳鳴什麼時間段通常會出現在哪裡。
他的眼神讓特好面子的陳某人頓時有些氣急敗壞,卻又不得不強壓著情緒,“你到底想怎樣?”
李某人並沒有接著他的話題,語調淡淡,似在說著無關緊要的事,,“你們在一起快兩年了吧?藏得挺好的嘛。”
一聽這話,陳鳴身體不自覺顫了一下。
他是魔鬼嗎?
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他吞嚥了口口水,眼裡帶著懼意,又重複了一句,“你到底想怎樣?”
我想怎樣嗎?
“你不是急著要離婚嗎?”
李某人笑了笑,有點冷,“行,我成全你。”
說著,他從兜裡拿出了一張離婚協議書,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