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嘆了口氣,放下碗,跑到鍋旁又打了幾碗,轉了一下烤得油滋滋的兔子,這才來到流火身邊。“來,大姐姐,這是你的。”
看著玲手上那碗熱騰騰的湯,還有她那雙帶著善意的眼睛,流火的眼淚毫無預兆地掉了下來。
哪裡知道流火會哭,玲頓時急了。“大姐姐?”她帶著嬰兒肥的可愛臉上浮出擔憂。“你怎麼哭了?”在被村人欺負時,玲都未曾落淚。本性裡,她是一個非常堅強的孩子。所以,也完全無法理解為什麼會有人以這種方式發洩情緒。
她有些手足無措。轉頭看了看一副看好戲模樣的邪見,又看了看完全無視的殺生丸,最後結結巴巴地道:“你別哭啊!”跟在殺生丸身邊,她整天流離失所,也沒怎麼與人接觸過,沒不懂得安慰人,只知道來來回回地說別哭。
“謝謝。”流火抬手擦幹眼淚,接過玲手上的碗,低聲道了句話,便小口小口地啜了起來。
很燙,也很鮮。
邪見有些吃驚,他看了流火一會兒,也端起了自己的碗開始喝起來。滿意地點點頭,自己的手藝果然不錯。
玲見大家都喝了,開心地吃起了自己的一份。
過了一會兒,兔子徹底烤好了。邪見一把撕下一隻肥嫩的兔子腿遞給了玲。
玲想都未想,轉頭又遞給了流火。
流火有些接不下手,她悄悄地看了看自己又扯了一隻腿吃得香甜的邪見,略一猶豫便自己上手撕了一隻腿下來。
輕嘗一口。沒有醃製的肉有些老,但不失食材鮮香的原汁原味。吃了幾口,身上的力氣似乎也回來了。流火控制不住速度地幾口吃完,又跑去撕了小半塊身子。
“給玲留一些!”邪見斥罵,“醜八怪,你倒是不客氣啊!”
流火手一顫,悶不吭聲地繼續吃。
“還有很多啊!”玲實誠地道,“而且我們還有很多果子,沒關系的。”
邪見冷哼一聲,“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往家裡撿,玲,你真是太大意了。”
“我才沒有!”玲不服氣地道,接過邪見又塞過來的一隻兔子腿邊吃邊反駁,“我摘得都是很好吃的果子!上次你也說過味道不錯的啊!”
……
……
邪見知道這孩子根本聽不出自己的言外之意,有如銅鈴般的大眼睛眨了眨,索性悶頭大吃。
流火不客氣地再喝一碗湯,確定自己吃飽了,這才停下手。
旁邊的邪見嗤笑連連,流火充耳不聞。
罵都捱了,還不填飽肚子實在對不起自己。
吃完飯,流火自覺地收拾起殘局。等她把所有事情做完時,只見幾人一副要走的模樣。
流火愣了一會兒,小跑幾步跟了上去。
“阿哞!”玲朝遠處招手,“快點過來!”
一隻雙頭獸慢悠悠地走了過來,舌頭輕舔,流火眼尖地看到它的嘴邊留著殘血。輕顫了一下,流火極其自然地站在玲身邊。
邪見走上去,三兩下就把嘴罩給阿哞套好。“玲,快上去吧。”
玲也極其自然地牽著流火的手往阿哞那邊走,“阿哞很聽話的,大姐姐,你別害怕。”
邪見不耐煩地上前一步,有意無意地擋在流火的前面,“快點,殺生丸大人已經走了。”
玲動作迅速翻身而上,伸出一隻小手遞給有些遲疑的流火,“快上來!”
見玲執著,邪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他轉頭看向流火:“這是玲的坐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