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童自顧自的說完,終於是又把那個小小的藥瓶給拿了出來,接著他又糾結的挑選了一下,總算是選出一株墨綠色的乾草,塞進趙婉卿的手心裡,說:
“綠芷,五月常青樹下生,遍地都是,是最容易找到的藥材,給你了,不用謝我。”
他說完,直接從移動中的馬車上跳下去離開了。
趙婉卿的手被綁在後面,只能是握了握手心,感覺到手上有一株扎人的乾草,然後她看了一眼已經沒入樹林中的書童的身影,在心裡吐槽了一下他實在小氣。
…
一行人在傍晚時分來到了費城的驛館,也不知道高茂學是怎麼跟姜承遠求情的,總之在赤霞盟的人都被放飯之後,趙婉卿才終於被江家四兄弟過來鬆了綁。
他們走過來兩個人想要攙扶一下趙婉卿,卻被趙婉卿給推開:“幹嘛?我又不是弱不禁風的小姐。”
江家四兄弟連忙點頭,趙婉卿活動了一下手腳,又說:“不過倒是真餓了,飯點都過了吧?”
其實她被綁了一路,除了手腳有點活動不開之外,有馬車板子坐還算比較舒服的,可以安安心心的閉目養神,不用像騎馬時那麼專注。
江家四兄弟跟在趙婉卿的身後,出了暫時用作關押赤霞盟成員的柴房,其中一個人給趙婉卿拿了個馬紮,讓她可以坐在院子裡先歇歇腳。
趙婉卿對他們今天的“服務周到”有些不解,她轉過頭,又因為肚子裡的抗議聲問了句:“有吃的嗎?”
見趙婉卿已經坐下,其中一個江家兄弟才敢上前一步說話:“將軍,煜王說……要您節食一天反省……”
“什麼?!”趙婉卿憤憤然的站起來。
而江家四兄弟像是猜到她會有這樣的反應似的,在趙婉卿站起來之前,他們已經默契的先退到了趙婉卿的十米之外。
“將軍……”其中一個人抱拳說話,“王爺還給您留了一間房,要不……先住下?”
趙婉卿原本還猶豫了一下,但隨即她開始咕咕叫的肚子,就讓她明確了自己的立場,她認真問他們:“你覺得是吃飯重要要是睡覺重要?”
江家四兄弟猜不出她的意思,自然也還不敢亂髮表見解:“屬下不知,將軍覺得呢?”
“當然是吃飯重要了!”趙婉卿忍不住叉腰,一副要飯吃天經地義的樣子。
“可是……王爺已經下令,我們……我們也不能違揹他的意思啊……”
江家四兄弟小心翼翼的說話,明顯兩邊都不想得罪。
趙婉卿立馬委屈:“那你們就看著我餓死嗎?”
其中一個答:“將軍,您多喝點熱水,就不會覺得餓了。”
趙婉卿無語的哼笑了一聲,知道這四個人“身在曹營心在漢”,跟著她趙婉卿,實際上還是更聽姜承遠的。
“算了。”趙婉卿說,“你們還是把我綁回去,讓副將來給我鬆綁。”
高茂學一定不會眼睜睜看著她餓肚子。
江家四兄弟似乎是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照做,又把趙婉卿給綁了回去。
而就是說這麼個意思,實際上只是想讓江家四兄弟把高茂學叫過來,並沒有想回到柴房的趙婉卿,在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坐上柴房的枯草堆的時候,只能默默後悔一下自己的多嘴。
江家四兄弟剛走,柴房中忽然有人說話:“趙姑娘。”
趙婉卿疑惑的循聲看過去,但柴房中赤霞盟的人都在放飯之後被布條封了嘴,應該是沒法說話的才對……
趙婉卿正疑惑著,忽然又聽到那個聲音說:“趙姑娘。”
這下趙婉卿有些害怕了:“誰在說話?!”
那個聲音解釋道:“趙姑娘,是我,我用腹語與你說話的。”
趙婉卿鬆了口氣,這才又看向聲音來源的方向,在不確定的三個人中指了指:“是你?是你?還是你?”
最後被指到的人點點頭,趙婉卿於是看向他,看他之後要說點什麼。
那人果然繼續用腹語說話了:“姑娘可知,盟主有留下一塊鐵血令牌?”
趙婉卿誠實的搖了搖頭,說:“第一次聽說。”
這明顯是要增加設定的劇情,她只好稍微集中了一下精神。
只是過了好一會兒,那人卻不說話了,趙婉卿再問他鐵血令牌是什麼,他乾脆閉上眼睛裝睡。
趙婉卿不死心,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又問:“你幹嘛不說話?”
這時高茂學走了進來,又重複的給她鬆了一次綁,說:“將軍,你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