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關天望著王穎琦離開的背影，從一棵樹後面走了出來。
“你知道她要去幹嗎，為何不攔她。”他問道。
鍾安起身，對著莫關天行禮，而後道:“師尊也知道，為何不攔。”
“因為我不是她的對手。”莫關天這話說得理直氣壯，一點也沒有羞恥之心。
“而且，我們老一輩的，已經打算退休了，難道你還讓我這種半老不死的老傢伙上前線嗎。”
鍾安無語。
“所以，你不阻止，我也沒辦法。”
“我想要阻止，但又不想阻止，這很矛盾。”鍾安道。
師徒二人都知道，王穎琦不是去參加戰爭，他是去阻擋陸鋒，如果對方反抗，甚至會殺了陸鋒。
他們不知道其他人有沒有辦法殺陸鋒，但王穎琦絕對有。
她之所以去殺陸鋒，是因為陸鋒要去殺天。
只有天死了，漫漫才會活下去。
但是天死了，眾人可能就活不下去了。
一個不完整的混沌，如何去有效執行這個龐大的宇宙，至少面對魔族，他們活下去的希望，就少了幾分。
“她是一個理性的人。”鍾安道，“正是因為理性，所以做起事情來，不會拖泥帶水，她只會讓一切事物，都朝著更好的事情發展。”
鍾安苦笑一聲。
別人不知道陸鋒會去幹嘛，但他卻能推演出來。
莫關天看著他道:“其實你將結果告訴那丫頭，就已經做出了選擇。”
“你明知道她會去的。”
“師尊……”鍾安道，“我不怕死，但我怕所有人都死……混沌歸天，是最好的選擇，有些事情，應該要放下。”
莫關天看著他的眼睛道:“還有一點你沒說，你有私心，你那養女……如果漫漫回來，他們就無法在一起。”
“這是對還是錯？”鍾安苦惱。
“從大是大非上，其實你沒有錯，因為這是漫漫最好的選擇，每個人的立場不同，所以做出的選擇也不同。”
“哪有什麼對錯，只要對得起自己內心就好。”莫關天道。
……
風沙遮掩住無名劍客眼前的視野。
猩紅的海水從前方隨著爆發炸裂開來。
這是一顆比較接近十方星的生命星球，這顆星辰上，有一些最普通的生命，但此時此刻，都被轉移了。
這裡成了這一次戰爭的前線。
從這裡，能夠看到那龐大無比的十方星，也能夠看到仿若懸掛在十方星頭頂一角的黑渦險地。
甚至造化境們，已經能模糊看到哪裡的魔族堡壘。
那是戰爭堡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