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都這樣涼了還說不冷?真不知道怎麼想的,也不知道抱個手爐!”
裴延秀皺著眉頭,嘴上仍不饒她,牽著令月自然無比的走進屋,吩咐僕人燒起了炭火。
到了羅漢床,二人分別坐下時,裴延秀才戀戀不捨的鬆開了手,感受上面殘留的餘溫,悄悄摩挲著……
“那你為何穿的這樣少?不怕染了風寒?”
令月看了一眼他由於凌亂而微微敞開的領口,白皙的鎖骨上若隱若現的掛著細密的汗珠,男子特有的喉珠時不時的上下滾動著,由於劇烈運動而變得粉紅的脖頸,這一切,都散發著致命的吸引力……
“怎麼?關心我啊?”
裴延秀腆著臉問道,嘴角掩不住的歡喜。
“別那麼沒正形,還有人在呢!”
令月面上慢慢攀上了霞色,忍不住輕聲叱道。
“罷了罷了,不說了,那咱們說正事,今日來此為何?”
見小丫頭面上又熱了,裴延秀心中嘆了嘆氣,只覺得這小嬌嬌麵皮太薄,才稍微逗了逗便這番模樣,若是以後……可怎麼辦!
少年此刻心中所想只有他自己知道,令月是不會理解少年為何突然嘆息的。
“徵西軍不是馬上就要出征了嗎?阿耶命我來看看你……”
這話說出口時,令月都覺得缺了些底氣,更別說聽了這話的裴延秀的反應,他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唇角輕揚,面上的促狹十分明顯。
這次,他沒有那麼恣意,而是開口將幾個婢女遣了出去。
“你們幾個出去守著,我與殿下有些體己話要說,你們在怕是不方便。”
除了杜若一副萬事曉得的雞賊模樣,木槿和空青皆是面露難色,下意識看了眼自家公主,看公主是何態度。
只見她們家公主頷了頷首,示意她們聽未來駙馬的話,面上平靜極了,彷彿這只是家常便飯。
待幾個婢女出去守著後,裴延秀拿起木架上的溼帕子,旁若無人的擦起了脖子和額上的汗……
“寒冬臘月的……真不知你在哪出的這些汗!”
令月在一旁碎碎念,眼睛盯著別處,不敢看那邊行徑奔放的某人。
令月不去招惹他,卻不想對方想著辦法親近自己!
“哎呦……我脖子上是什麼東西,皎皎快些幫我看看,是不是爬上了什麼毒蟲,咬了我好幾口!”
裴延秀突然捂著脖子,假模假樣的叫了幾句,吃痛的向令月求喊道。
“毒蟲?怎麼會!快讓我看看……”
令月聽說有毒蟲,也不坐著了,連忙跳下來撲到裴延秀身上,也不顧什麼規矩禮儀了,撥開裴延秀的衣領,仰頭竭力的檢視著……
但看了許久,除了少年修長的脖頸和領間淡淡的桃花香氣,她一無所獲!
裴延秀為了少女能看見,還特地彎了一大截腰,方便她能一覽無餘,此刻,少女竭力攀在自己肩上,眸中關切清晰可見,他胸腔中滿滿的熱意……
漸漸的,令月感受到了不對勁,她檢視了許久哪有什麼毒蟲!脖頸間依然是一片玉白,哪有什麼被毒蟲咬了的痕跡!
少年低低的笑聲此刻也在令月耳邊響起,猶如鼓聲一般震人心魄,直擊她的內心,令月頓時反應了過來……
自己又被這廝捉弄了!
一拳毫無保留的打在了裴延秀胸口處,引的他一陣痛呼,踉蹌著退了幾步……
“你好狠的心,要謀殺親夫啊!”
裴延秀捂著心口,仍舊放肆的笑著,嘴上也不忘佔便宜。
“你總是這樣不長記性,捉弄我很有趣嗎!”
令月揚眉吐氣般的說了句,眸子中滿是洋洋得意。
“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生氣的模樣甚是好看,總想讓我多看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