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一驚,幹笑。“學過一些。”
九小姐打哪看出她有武功底子,她明明表現得很平常……吧?
“暗衛?”像北墨那種。
“不是,但性質差不多。”他們是明處的,能保護人,亦能殺人,平時偽裝成僕婢,可以在人前走動。
“我能退貨嗎?”身邊多了一個“他”的人,感覺赤裸裸的攤在人前,不怎麼自在。
“退貨?”她聽不懂,人又不是貨物如何退。
“把你退給原來的主人。”對他的大禮,她有驚無喜。
四喜聞言腳下一踉蹌,驚恐不已的張大眼。“九小姐知道被主子厭棄的奴才會有怎樣的下場嗎?”
“死?”她想。
“是死,我們的命不屬於自己。”唯有一死。
殷如素無奈的嘆息。“好吧,我不造孽,你就留下來,就當養了個註定要通風報信的暗衛。”
四喜問道:“九小姐想養暗衛?”
她翻了翻白眼。“你以為我養得起?”
早過了天真的年紀,她不作夢已久。
四喜小聲說道:“可以向……呃,那位借。”
“借?”挺悚然的字眼。
想到多幾個像北墨那般身子的人潛伏在暗處,不時窺探她的一舉一動,殷如素背脊感到一陣惡寒。
一個四喜丸子尚能接受,再來一票丸子兄弟,她大概會想生剝某人的皮吧!
不借,不借,啥都不借,讓她安生幾日。
“聽說你受傷了?”
一道明黃身影端坐在玉石雕砌而成的椅上,眼前是墨玉砌成的棋盤,修長的兩指捏著白玉棋子。
“小事。”對方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爽朗的灑脫。
“聽說都穿孔了。”嘖!沒能瞧見那盛況真可惜。
“小事。”除死無大事。
“聽說傷勢嚴重到大半個月無法行走。”真是好奇,幾個小賊就差點要了他的小命,這實在出乎他的意料。
國之蠹蟲,真的要趕緊消滅。
“小事。”沒法走就用爬的。
“聽說你賴在一名小姑娘馬車上,逼人家像老媽子一樣伺候你。”嘖嘖嘖!造孽呀。
執黑棋的錦衣少年玉指一頓,以同塊墨玉砌出的棋子通體漆黑,往棋盤上一擺頓時隱沒。“你上哪兒聽說的,真是無聊!有空不如早早洗漱翻牌子玩你的美人,多造些小人兒來震。”
“從你口中說出‘造反’兩字真是充滿戲謔感,朕比看了一場好戲還振奮。”自相殘殺的皇子歷來皆有,養兒如養仇,等著父殺子、子弒父,君臣相忌。
“少聽說些有的沒的,多批些奏摺,你的萬千百姓還指望你振興國威、富民強兵。”做好分內事比嘲諷他重要,那個位子若坐不穩被趕下來就難看了。
“朕,耳目眾多。”年輕帝王頗為自得。
“耳目多也要小心,沒有親眼目睹的事作不得準,聽說再多也有可能不是事實,世上最難測的是人心。”能在胸口插刀的往往是身邊最親近的人,一擊必中。
“你指的是自己嗎?”百官皆言此人不可信。
眼尾兒一勾,似笑非笑。“如果連本世子都不值得信任,毒酒、匕首、白綾,自個兒選一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