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程管家雙眼竟是紅了起來，語調也是有些哽咽，聽著有那麼幾分感人肺腑。
程少爺頓時好像被他這真情流露的模樣感動了，嘴角笑容消失，喃喃道：“若是有個萬一……”
程管家低頭不語，面上看著似乎傷心不已，實際心中卻是高興萬分。
富貴人家並不缺銀錢，特別是如程家這般，有不知多少人巴結的人家。按照正常情況而言，程少爺應該在是三四歲，身邊便應該有人陪著了。丫鬟，侍妾，通房，都可以。只要不在少夫人進府之前，有了庶子，那都沒有什麼問題。
但程少爺因為雙腿殘疾，卻是極不喜歡女色，平日裡伺候的都是小廝，那些丫鬟稍微有些心思，便是要被髮賣掉。而若是有人送來女人，程少爺也是能推就推，推不掉就扔到後院養著。左右程家不缺這些女人一口飯吃。
但少爺年歲見長，到底是要有個女人在身邊才好。有錢有勢的男人哪個會不喜歡身邊妻妾成群呢，少爺只是沒有嘗過女人的滋味，才會這般。等真正嘗過了，想必自會愛上。
至於誰來當少爺第一個女人……那就看誰的心意夠足了。
程管家心裡暗自思量著，忍不住捏了捏衣袖。入手厚厚的銀錢感，讓他心中的忐忑又少了幾分。
嗯，他雖然有私心，但也確實是為了少爺好，他沒有做錯。
“程管家真是我的好管家，處處都為我著想，真是讓本少感動不已。”程少爺突然輕笑了一聲，道：“讓本少想想，該給這般忠心為主的僕從什麼獎賞好呢？”
程管家一愣，突然覺得有些不對。
這些話若是旁人說，可能是真心的，但要是程少爺說……
程管家跟著少爺也有十數年了，自認為也算是瞭解程少爺。以往程少爺若是要賞賜府中的僕從，都只是親衛去悄無聲息的辦了，從來不會這麼直白的開口說出啊。
難道是因為他跟在少爺身邊多年，所以是不同的？
程管家很想這麼安慰自己，但心中的忐忑和惶恐卻是越來越多，理智告訴他，大事不妙……
“少……少爺……我，奴才做這些事是份內的，不應該厚顏獲得少爺賞賜。”程管家硬著頭皮，磕磕絆絆的說。
程少爺卻是微微一笑，道：“哪裡有不應該，程管家在府中做事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之前卻是本少爺疏忽了。”
程少爺的笑容越溫和，程管家卻越有一種心驚膽戰的感覺。
他大腦極速運轉，還想找藉口。程管家有種感覺，若是不好好解釋，他以後都沒有機會解釋了。
然而就在這時……
“啊，本少爺想到了。”程少爺輕笑著，笑容溫文爾雅，面容如玉。
只見他伸出一隻玉白修長如竹的手指，輕輕隔空朝著程管家點了點，笑道：“既然管家如此看好那位明姑娘，不如就將那位明姑娘賞賜給管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