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被烈火淬煉,像被陽光侵蝕。讓阿錦不知道該咬牙切齒,還是該黯然神傷。
這個世界如此殘忍的在傷害她放在心尖上的人,而她,總是如此無能,每每只能,在他每一次受傷忍痛之後,拼湊起他的每一塊心靈的碎片,幫他試著治療每一處慘不忍睹的傷口。
但是,我!不!害!怕!
阿錦咬牙閉目,輕之又輕的吻了吻潤玉的手指。
天道不公,我幫你抗天!
別人負你,我助你殺人!
我只求你再也不要受傷,再也不要忍痛了。無論為我,還是為別人。
窗外電閃雷鳴,卻絲毫無雨。雷光閃爍,映照阿錦慘白的面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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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一會,鄺露端上藥盞:“錦覓仙上,按您的要求,這兩碗藥汁,一碗去除淤血,一碗鎮定傷口。請您萬萬要幫助大殿下服下。大殿下這段時間......。”她猶豫著想要說什麼,但看看光暈明滅下阿錦的神色,也是一臉痛苦茫然,最後她還是什麼也沒有說。
最後,她眼神餘光在潤玉臉龐留戀了幾下,眼中又有淚光閃閃,卻唇角含笑道:“鄺露退下了。”
阿錦眼中只有潤玉,她身形微動,卻哪知鄺露心中複雜難言,只輕點了頭應下。
潤玉睡的並不安穩,他眉頭輕蹩,長睫微微顫動,半側臉龐陷入暗影,溫熱的呼吸從他微張的嘴唇裡嘆息一樣的吐出來。
阿錦端起藥汁,不再有任何猶豫,擁起他半身,使他頭頸靠在她的肩膀,唇齒相依為他哺藥。
像是一個沒有半點□□和色情的吻,有的全是憐惜。阿錦先用舌尖輕輕吻開他的牙關,將口中的藥汁點滴哺入,待他慢慢吞嚥下去,才又哺入另一口。
藥汁實在太苦,看潤玉蹙眉,也知只有在夢中,他才會從禦甲重重露出一點點真實的樣子,顯露出一點點的脆弱,阿錦把口袋中葡萄幹嚼碎了,將汁液喂給他,方才見他不再皺眉。
此藥助他吐出胸中淤血,阿錦又將潤玉身子抬高些許,輕拍他背,果真,血塊從他唇角流下,觸目驚心。
再哺了溫養的藥,確定潤玉再無性命之憂,阿錦方才鬆了一口氣。
她默默坐下,望著窗外。
此間傷害潤玉的人,總算消失了一個。
可是如此世道,她又如何替他討回公道?
罷了,總該慢慢籌謀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