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他突然有些看不透了。
他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發現問題,解決問題,不關心別人的生死,同時也不把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
這就是,老九門嗎?
吳邪只覺得一陣寒意。
他思緒一飄,就想到了胖子和小哥,如果換做是他們在這兒,可能那黑毛怪沖過給自己背後一記的時候,就已經被擰斷了脖子,亦或者是胖子大呼小叫的踩破了瓦罐,把一切都搞砸了。
等吳邪和解雨臣透過索道之後,才發現裡面就是個裝置古老的密碼鎖,吳邪費了些氣力把機關給解開了,雖然解雨臣嘴上沒說什麼,但是回到上面的洞xue之後,明顯是更加接納吳邪的了。
做這一行的,沒有一點真本事去立足,是不能夠讓人家信服的。
在把洞xue上重新排列的圖案拍好照片傳輸到電腦裡的期間,解雨臣難得與吳邪談了一些小時候的事情。
吳邪原以為吳,解兩家的背景是極為相似的,但生養出的後輩盡管性格相似,但做事的手段卻是截然不同的。直到今日,解雨臣才一語道破了玄機。
“你是因為家族的一心洗底,才得以避開這些汙穢,人人都以為解家是個屹立不倒的大家族,但是,自從我爺爺去世之後,這個家族就已經分崩離析了。而我,是別無選擇的要走上這條路,坐上這個位置。”解雨臣難得正經不嬉笑的說這一番話。
吳邪從他刻意簡化的言語還是能聽出他的身不由己。
“你從小一直遊離在這些事情之外,才使得你現在做事情沒有章法沒有經驗,這是好事兒,這些子經驗,不是什麼舒服的歷程。我爺爺做事謹慎,早已留好了後手,再加上我媽媽一直維持著解家對外的面子,我才能坐上解家少東家的位置,從八歲開始,熬到如今的二十六歲。”
解雨臣的眸光暗了暗,他頓了一下,才接著說道:“假如你已經遠離了這個圈子,便不要再進來了,這裡邊的,都不是什麼好人。”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腦海裡浮現出了張淩煙的臉孔,因為這句話,就是張淩煙同他說的,那時候他也才十幾歲的年紀,懂了一些,又不懂一些。
稀裡糊塗的,別人拿他當傻子,他卻自持心裡頭通亮。
張淩煙那時候只是要他給自己唱一小段戲文,其實解雨臣心裡明白,張淩煙從前定是通曉過的,但是有一些什麼原因,致使她不能開腔,不能捏指。
她那雙緊盯在自己身上的眼眸,從始至終的哀傷,那不是看不熟悉人的眼神,反而更像是看故人。
解雨臣唱畢,便停在原地等著張淩煙說話,等了許久,她才說道:“這個圈子,從來都不是黑黑白白分明的很的,這裡邊,沒有什麼好人,包括我,也不是什麼好人。你是解家的少東家,該有你自己的傲骨,不是所有人都是能使得動你的,要懂得看,遇著那種冥頑不靈的人,就要使硬骨頭的法子教他服帖了。”
所以,是可以這樣說的,小的時候,是二爺給瞭解雨臣應有的庇護,二爺走後,就來了張淩煙,一點一點的教他,一點一點的幫他,直到養成了他如今的性子和手段。
張淩煙成就瞭如今的解雨臣。
解雨臣也愈發的與張淩煙相像起來。
她也同解雨臣說過很多次,哪怕是她說的話,他也得有自己的考量,不能是句句都依,事事都順的。但是解雨臣每次都說笑著搪塞過去了。
他還是對著她百依百順。
他願意。
“那你是好人嗎?”吳邪的問題將解雨臣拉回了現實。
“你說呢?我若是好人,我能放著生死未蔔的你不顧,只想著完成自己的任務?”解雨臣哂笑了一聲。
“我以為這是一種素質,畢竟,我們也不算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