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淩煙往回走的時候,就沒由來更羨慕起丫頭來了,這個純淨如水的女子,溫柔親和,她可能沒有那麼驚世的容顏,也沒有顯赫的家室,甚至在童年時過活得還有些悲慼。
但在她遇到二爺的那一刻起,她就是值得這個世界上所有女子去羨慕的人。
因為,二月紅唯一願意為之豁出性命的,便只有她了。
再後來陳皮拜二月紅為師,他的野心,他的狠毒,如此驕傲到有些自負的人卻願意收起一切鋒芒,只為了能討她開心。
真的是,很幸福了。
張淩煙走走停停,就在想,自己什麼時候,也能遇上這樣一個人。轉念間,又是自嘲的一笑,自己這樣的人,可能是不配去要求這些的。
不論是誰付給自己真心,都是要拖累人家的。
臨近傍晚,又丫鬟來通傳張淩煙去廳內用膳,張淩煙應了一聲,整了整行頭便隨著那小丫鬟一同前去了。
到了飯桌前,發現大家夥都已經來齊了,而且,還多了一個人,是陳皮阿四。張淩煙對上那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只是點點頭便落了座。
今個的晚飯同以往的不太一樣,丫鬟依次端上了一碗碗的陽春面。二月紅聞著熟悉的香味,有些嗔怪,“都讓你盡量休息著,怎麼又做上了面,萬一累到了該如何啊。”
丫頭許是開心,臉上難得泛起了紅暈,氣色也是好了許多,她笑著說道:“放心,二爺,就是煮麵條,輕松著呢,而且陳皮回來了,有他給我打下手,我可是難得偷了懶。”說完還看了看陳皮阿四。
本來陳皮見著張淩煙時眼神還是冰冷冰冷的,一見著丫頭轉過了臉,便立刻換上了溫和的目光,咧著一口白牙,笑得有些傻氣。
張淩煙不經意的翻了翻眼,只覺得看著一個男人在這兒做作,真是倒胃口。
二月紅在問著陳皮話的時候,張淩煙便在翻著面條,一筷子挑下去,發現面前的這碗麵同自己吃過的幾次都不一樣。
張淩煙看著碗底那厚厚一層的蟹黃,撲鼻的鮮香氣兒更是足了,不禁嚥了咽口水。丫頭見著張淩煙盯著碗底眼都要直了,忍俊不禁道:“這是陳皮特意帶回來的螃蟹,新鮮的很,我就想著拿這些下面再好不過了,說起來,小煙你自打來了這裡還沒吃過加了蟹黃的陽春面呢。”
“是啊,聞著這味道就知道一定好吃的很。”回答完了丫頭後,張淩煙轉向另一邊對著陳皮阿四說道:“那這次可是託了師兄的福啊,淩煙在此謝過師兄了。”臉上帶著的是一派無邪笑容。
陳皮阿四也不敢敗落,兩人就這樣掩著真性情在這兒裝模作樣,虛情假意的寒暄著。
張淩煙一碗麵下肚,滿心的可惜,這樣好滋味的一碗陽春面,應著這場景,真的是索然無味,味同嚼蠟。
晚飯後,張淩煙和陳皮阿四都各自回了住處,留下二月紅和丫頭兩人。丫頭對著二月紅,一臉的無奈,但是又藏不住那種欣喜,“陳皮這孩子,跑了大老遠去找青蟹,都同他說了好幾次了,也是不聽,真是拿他沒法。”
二月紅端著茶杯,微微抿了一口青茶,看著身邊的丫頭,嘆了一聲“他也就是在你心裡還是個孩子。”
張淩煙回到房間後,就坐在鏡子前發了一會兒呆,低頭見著自己的手,便抬了起來細細端詳,在看到那兩根異常纖長的手指,牙關緊了緊。
她伸出左手握住了那兩根手指,勁兒使得很大,微微有些疼痛,但她面上如同麻木了一般,一點異樣也沒看出來,彷彿感覺不到疼痛一般。
其實她是疼的,但不是疼在手上,而是疼在心裡。
沒有人能比她更清楚,十幾年前,這雙手,都遭了什麼樣的罪,雖然現在完好無缺,纖細白皙,但若是剖開這層層皮肉,那指骨上,全都是縱橫交錯的傷痕。
就像這手指一樣,就算是白骨入土也抹不掉這些傷痕,張淩煙也是一樣,她要帶著張家的烙印,這手指,和一身的傷痕繼續活著。
張淩煙揉了揉眼睛,只覺得近來自己總是多愁善感。
她看著鏡中這張好看的臉孔,暗暗對自己說道:“張淩煙,不要哭,不然別人會覺得你軟弱無能,不要笑到心裡,不然一定會受傷。”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天使們要記得繼續愛我哦!
還有就是希望跟大家請個假!明天還是有可能會接著再更新一章的,但是週六週日就不行了,因為要去北京看愛豆,坐的夜班車,但是,等我週一回來後,我會雙更的!
希望大家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