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無言,直到快要走到府門前了,二月紅才漸漸放慢了步子,最後停了下來。張啟山其實一直在留意著二月紅,見著他停了,自己便也止住了腳步。
二月紅看著張啟山,久久才開口,“佛爺,若不是真心,便就此止住吧。”張啟山沒想到他會提到這個,他看到二月紅眼中那種焦慮,還有一些悲傷。
張啟山笑了笑,移開目光,看著那高高的院牆接著澄澈湛藍的天空,自顧自的說道:“你看這高牆,從那兒看過去,只能看得到天,若想看到別的些什麼,不僅要自己走,還要這門,願意開。”
聽起來張啟山並沒有回答二月紅,但其實,他已經在警告二月紅了。
張啟山又說道:“大千世界這樣多姿多彩,一輩子只能仰望天空,是多大的遺憾啊。”
“鳥兒從出生看到的便是天,它便不會掛念著地,牛犢生在地上,它便不敢想著天空,動物這樣,人也是如此。”二月紅接過了張啟山的話茬。
“天上遼闊無際,鳥兒總不能一直飛翔,它若想歇腳,必要看看這地,不然,難道是要在雲上歇息?”張啟山意味深長的反問道。
隨後,張啟山便向二月紅辭別,快步離開了。
夕陽西下,那道影子被拖拽得異常狹長,有了一絲孤傲冷峻的感覺。
二月紅目送著張啟山離開,隨後看了看那圍牆,眸子在夕陽和微風中忽明忽暗,他往後退了退,眸中的亮光終於熄滅了。
張淩煙這一次病得很嚴重,一直臥床了小半月有餘才完全是好了,所以堂口那邊她也一直沒機會過問,自然也是不知道那邊發生了什麼變化。
這天她剛到堂口,就覺得整個屋裡的氣氛都很是怪異,準確來說,是很緊張,很壓抑。夥計們來來往往臉上絲毫的輕松都看不見,皆是繃著臉,神色凝重。
張淩煙挑了挑眉,便進了後廳。
一進到後面,就看到原本空曠的廳裡擺了一張桌子,有一個人正翹著腿坐在桌邊玩著手上的鐵彈子。一旁的桌上還放著九爪勾。
這個人背對著自己,但那種氣質給她一種很陌生的感覺,她能確定自己生病之前,堂口裡絕對沒有這號人。
她停在了原地,沒有貿然的上前。
那人也感覺到了後方站著一個人,回頭一看,一雙眼睛裡閃著毒辣狠絕的光。
看著是張淩煙,眯了眯眸子,隨即便問道:“拿貨的?”
張淩煙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就如平日裡那般冷冷的看著她。
雙方就這麼僵持著。
那人撇了撇嘴,沒有在給張淩煙說話的機會,一顆鐵彈子就破風而來。張淩煙緊盯著那道殘影,在其逼近的前一刻就提前往旁邊一讓,那顆鐵彈子瞬時沒入了身後的柱子裡。
這時從旁經過的夥計們見著這兩位打起來了,趕忙圍上去勸說。
幾個人到了張淩煙這邊,七嘴八舌的同張淩煙解釋,另一波人則是戰戰兢兢的聚到了那人身邊,同那人講這些什麼,由於都屏氣凝神,也實在是聽不清。
原來,張淩煙面前的這個人,便是陳皮阿四,二爺早年便收下來的徒弟,聽說丫頭病重最近才從外地的堂口趕回來,於是便很當然的接手了這個堂口的管理運營。
張淩煙並未聽過陳皮阿四的名號,但他的那雙眼睛足以說明他不是善茬。
陳皮阿四雖當年因為天資很高,便被二月紅破格收了進來,現在雖還拜在二月紅的門下,但行事作風絲毫沒有二月紅的樣子,他是以狠辣出名,可以說是惡名在外。
陳皮阿四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孩兒,原來,她便是張淩煙。從剛剛他試探的那一手來看,這個女孩兒的功夫並不是子虛烏有,誇大其詞的。
作者有話要說:
回答一波:小哥目前都不會主線出場,知道很多小天使都很想念他,但是,劇情需要,他還不能出現,但是後面一段的話,他就又回歸啦,目前都會以夢境形式出現,希望大家能耐心等待,不要著急。
我怎麼最近都看不到之前的一些熟悉臉孔了,搭嘎舉個手啊,讓我知道你們還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