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山還在若有所思,一見張淩煙看過來,連忙點點頭,雖是一臉的淡然,但是眼底翻湧著濃重的風雲。張淩煙只是一瞥,就知道他大概在想些什麼。
就如同張啟山瞭解張淩煙一般,她也摸得清張啟山的脾氣,若是有什麼勾起了他的興趣,不讓他知道得一清二楚絕不會罷休。
提醒也提了,點到為止。
張淩煙倚著窗框,微微塌了些腰,抬手捏上了左邊的肩膀,順勢還扭了扭脖子,眉間瞬時染上一絲愁累。張啟山站在她後面,自然看得清清楚楚,捉住了她的手,問道:“你最近少操些心,臉色大不如前了。”說著將她的手帶到一邊,幫她捏起了肩。
她擺擺手,示意不要緊。
但眸中不自覺的就起了愁絲,散著寒意的雙眸少了以往的澄澈,更多的是空洞,幽幽的望著窗外,思緒萬千。
她雖居於城中,從不過問道上以外的事情,但是近來也知道世道越發的不太平,生意更是難做了,從前經由張啟山牽線搭橋的幾條路都栓塞起來。
只聽說,日本人要來了。
突然想到張啟山佈防官的身份,就想著要不要問問他,但是頭都轉過去了,話還是嚥了下去,徒留張啟山一臉奇怪的看著她欲言又止。
張淩煙也有些尷尬,於是拿掉了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離開了窗邊,往書桌邊走去。轉到案前就看到正中間攤開來一張新寫的字。
只有一個字。
國。
張淩煙看著這幅蒼勁有力的字,默默無言,還是張啟山走到了她的身邊,雙手在她身邊一撐,將她圈在了桌前。
張啟山就看著張淩煙伸出一隻手,輕輕拂過眼前的這個字,指尖停在了“國”字中的那一點上,突然就問他:“國和家,你更顧及哪一個?”
“沒有國,哪裡能有小家。”
答案不言而喻。
聽到這樣一句話,張淩煙不由的想到了二月紅,想到了他時時陪在丫頭的身邊,一起看花園裡新開的話,一起漫步在院落裡,一起吃陽春面,一起牽手賞月,兩人只要在一起,永遠都是笑著的,從不會幽任何的口角和不愉快。
張淩煙還記得自己聽過別人口裡傳著的那句話:丫頭能遇上二爺,自此棲在他的肩頭下,幾世修來的好福氣,羨煞了長沙城中多少女人。
看到二月紅和丫頭,便覺得這可能就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吧。
果然,人和人還是不一樣的。
也不說誰錯了誰對了,只是有人心裡只有自己的小家,而有人卻要憑自己的肩頭扛起偌大的國。
談何容易啊。
作者有話要說:
正式進入考試周啦,有時間的話還是隔天更新哦,如果有特殊情況我會通知噠!再堅持一下我就放暑假啦!
今早醒來突然來了一個靈感,感覺還比較有頭有尾,估摸著暑假可能會選擇開這個新坑了!
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