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晚舟看到他微微聳了聳的肩膀,應該是在深呼吸。
好像在淮西的那個晚上他也是這樣,只是抽的煙沒這次多。
餘晚舟朝他走過去,在他的手心裡塞了什麼東西代替了指間的煙,隨後把從他的手上接過來煙摁滅,丟在一旁的煙蒂裡。
“抽太多煙對身體不好。”餘晚舟跟他一樣站在天臺圍欄前,望著遠處的山體建築。
“嗯,下次盡量不抽。”周際野的聲音淡淡的,餘晚舟聽不出他流露出來的情緒。
忽然轉了個話題:“上次在淮西你也抽了,是因為我撒謊,沒跟你說實話,你心煩了吧。”
周際野搖頭:“不完全是。”
餘晚舟:“那這次又是因為什麼?”
餘晚舟在來找他的路上就推測出他應該是回來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他家裡的任何情況,所以不敢妄下猜測。
如果跟工作有關的話,那隻能是三年前的案子了。
周際野這才轉頭看他,捏著手心裡的龍眼,問他:“吃飯了嗎?”
餘晚舟想說吃了,又不想騙他,“打了飯,但沒吃。”
周際野的神情很複雜,在心裡做了幾番鬥爭後,他把手裡的東西剝開塞進嘴裡,“我記得你說過,不論在哪裡,我們都做著同一件事。”
“但是其實不是每個人都跟我們一樣,有的人會選擇保全自己,其他的都是無關緊要的。”
“好像在他們眼裡,警察只是一個職業,一個名詞,他們能決定一切彷彿只是因為他們年紀到了該坐在那個位置上,所以手上就有了權。”
餘晚舟大概懂了他的意思,他應該是知道了三年前市局不讓他們繼續調查的真相。
這也是他一直心存疑惑的問題。
這個問題的本身,出在了市局的人身上。
“所以江局是知道的,對嗎?”餘晚舟問他。
周際野點頭:“他一直都知道。”
餘晚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他從來不會安慰人,也沒主動安慰過人。
想了半天,餘晚舟盯著他,一本正經問:“周隊,你需要我安慰你嗎?”
周際野要被他氣笑了,順著他故意問道:“如果我說需要呢,你打算怎麼安慰?”
餘晚舟想也不想,說:“你不是想知道為什麼餘海三番兩次找我麻煩嗎?”
“他就是怕我回去跟他爭家産,所以給我下馬威,但我根本不在乎。”
“我上次在淮西還把他的人打了一頓,打得他們滿地爬。”
餘晚舟一口氣說完,盯著周際野的臉看,又問他:“這個安慰有效果嗎?”
周際野心跳漏了一拍,“小舟,我……”
餘晚舟靠近他,“什麼?”
周際野壓住要跳出來的心髒,用笑掩蓋他的緊張,把“我喜歡你”吞下去,說:“我需要一個擁抱。”
話音剛落,周際野抱住了一個溫暖的柔軟,確切來說,是餘晚舟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