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士兵聽他這樣解釋也沒有收起槍,但是他表示出了遲疑,“鋼琴師?那你進去。”
“啊?”邱哲為難地說道:“我這樣直接進去會不會打擾到他們。”
“不會”,士兵收起槍,一下推開了門,“各位,我們有新的鋼琴師了,不用再聽這個法西斯家夥的演奏了。”
好家夥,合著彈鋼琴的是個德國人,要不就是義大利人,不過邱哲從面相上辨別不出來,那士兵的話音剛落,臺子上就躥出了幾個身著同樣軍裝計程車兵,將正在演奏鋼琴的人粗暴的壓了下去。
“你去”,身後計程車兵用槍託推了一下邱哲的腰,邱哲從容不迫的走上臺子,坐在了鋼琴的前面。
他腦中仔細搜羅了一下二戰前的鋼琴曲,又得確保不是德國人或者義大利人創作的,在腦海中簡單的搜羅了一下,他很快就有了注意,那就是它吧!
肖斯塔科維奇的《第二圓舞曲》隨著邱哲靈動的手指緩緩響起,輕快悠揚的圓舞曲響徹大廳,下方的人注目著,而邱哲好像忘記了自己來到這的目的,整個人完全沉醉在了鋼琴的世界裡,而他本人孤獨地坐在那裡,穿著白衣,就好像是墜落凡間的精靈天使,給這些在戰爭中飽受傷害的心靈帶來撫慰的力量。
一曲畢,邱哲站起身深深地鞠了一躬,這是他一貫的禮儀,而下方的人也為他拍手,邱哲看著這些面孔,即便知道他們已經是幾百年前的人了,但是不論哪個時空,對於音樂的喜歡是同樣的,音樂是可以超越時間空間的,這是邱哲一直信奉的事情,可惜……它不能打敗疾病。
“各位,今天的慰問演出就到這裡了,大家先回去休息,相信我們,我們一定能勝利。”下放的人發出興奮的歡呼應和著,彷彿大家都相信他們一定會贏,還能再回到熱愛的家鄉,看到心愛的人,可只有邱哲知道,他們最終……都會葬送在這艘船上。當年的戰役他們確實贏了,可他們……也輸了。
邱哲也在那個士兵的帶領下回到了船艙,在走進去的時候,他問道:“慰問演出對你們來說很重要是嗎?”
這時候那位士兵對他的態度明顯好了很多,他解釋道:“當然,只有慰問演出能寄託我們的思念,而且我會看到家裡人給我寫的信,我也能把自己的思念用信件傳遞回去,我知道家中有人惦念我,他們也知道我很平安。”
“這場戰爭,給你們的生活帶來了不小的影響吧!”邱哲感慨道。
“當然,所以全世界的人都恨法西斯,但是我相信,他們一定會失敗的。”
“嗯”,邱哲認同的點頭,“他們一定會失敗的。”
走出幾步後,邱哲突然轉頭,“過幾天,我還會給你們進行慰問演出的。”
待到下午,房間的門自動開啟,大家不約而同地走上甲板,酆閑隊伍的人齊聚一角,開始互通訊息。
“我的房間通向的是戰爭時期,但具體是什麼時間我不知道,我還沒來得及出門就差點被人抓走”,莫休聞一邊說著一邊活動手腕,閔自危也看見了他的手上纏著紗布,尚琪在小心的幫他按摩。
“你還好吧!”他關切地問道。
“沒事”,莫休聞不在意地說道,“不過確實驚險,我要是晚一步可能就被那群人開槍打死了。”
“我的也是戰爭時期,應該是當年的二戰,因為他們那時候在打法西斯,而且船上還掛著英國的國旗。”邱哲接著說。
“你們兩個的房間應該都是二戰時期,不過前後不一樣,那你們呢?”閔自危問向其他幾人,葉子和胡一羽都不約而同地別過了臉,酆閑一看就明白了,這是沒敢去,不過他不打算開口質問,閔自危也跳過了他們兩個,江力亞見沒人應聲,便接話說,“我看到了一個新娘。”
“新娘?”酆閑皺眉,“什麼樣的?”
“長了一副歐洲人的面孔,她是在船上舉行婚禮的,但是她的未婚夫在船難的時候把她拋下了,所以她……應該是最終死在了這艘船上。”
這正是酆閑最想得到的資訊,“你還看見了什麼?”
“我看見她的未婚夫最終也沒能倖免,救生艇好像出了什麼意外,他最終也喪生在了大海裡。”
“那……那個新娘呢?”
“執念應該是消散了吧!”江力亞想到最後她看見那束光好像逐漸變淡,最後才消失不見的。
現在看來清理者又少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