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閔自危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隱約聽到走廊裡好像傳來了腳步聲,但他又想到這裡的隔音問題,想著可能是自己聽錯了,但是那腳步聲卻越來越清晰,像是一個人、一個很重的人由遠及近的走了過來,最後停在了他房間的附近。
咚咚咚
什麼人?閔自危猛地坐了起來,外面的敲門聲很有頻率,但是一下比一下更重,那力道好像要把門掀飛一樣。
“酆閑!”閔自危鑽進被子裡小聲的叫道。
“怎麼了?”出乎意料,酆閑的聲音極快的傳了過來。閔自危也稍顯詫異,按理說他都睡了一覺,這時間怎麼說也是後半夜了,難道酆閑沒睡?但他還是極快的恢複過來,趕忙說道:“我這邊好像來人了?”
“哦?”酆閑得到聲音加了一絲戲謔,“男的女的?”
閔自危慍怒,“你以為我跟你開玩笑呢?我的門外有人在敲門,聲音不太正常。”
“敲門?”酆閑的聲音恢複了正經,“這個時間不應該有人出去。”
“我也知道,房門都是落鎖的狀態,所以你說,門外的東西會不會……不是人。”
肯定不是人啊,不過這話酆閑不敢直接說,怕給對面膽小的家夥嚇到,只能說,“你老老實實在床上待著,離門遠一點。”
“好”,閔自危應下後便牢牢的盯著門口的動靜,敲門的聲音還是沒有停歇的意思,大約過了20分鐘,閔自危不禁感慨,“這人毅力還真足啊。”
許是看門遲遲打不開,外面的東西也有些氣急敗壞,不禁敲門的力道更大了,甚至速度也加快了不少。大約又過了20分鐘,門外終於消停了。
“好像是走了?”閔自危說道。
“別掉以輕心,他可不是人,不會累。”
“那你猜會是什麼?是屍體?還是鬼,或者是怪物?”
“不清楚,不過如果是屍體或者是鬼的話,他們僅憑藉著執念行動,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如果是怪物,那必是受人操控,那也不會輕易的放棄目標,可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他們上來就盯住了你。”
“等會兒,好像有什麼味道。”閔自危動了動鼻子,發現味道是從門那邊傳過來的。
“什麼味道?”
“血腥味。”閔自危皺緊了眉頭,這個味道十分濃鬱,嗆得他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酆閑突然驚道:“千萬別讓那些血沾到你。”
“我也想,但是……有點困難”,只見那血從門下的縫隙滲透進來,沿著地面不斷逼近閔自危所在的地方,不多時就將他困在了這一方小小的空間,而那血跡顯然不打算放過他,竟順著牆面蜿蜒而上,一直蔓延到了天花板上,閔自危見狀不好,趕忙在包中翻出雨傘打在頭頂,滴答滴答……血滴緩緩掉落,浸染了原本幹淨潔白的床單。
一夜就在這樣的緊張中度過,好不容易等到天亮,閔自危從來沒有覺得廣播中的女聲這樣悅耳過。
:各位旅客,早餐時間已到,請各位旅客盡快前往餐廳。
:各位旅客,早餐時間已到,請各位旅客盡快前往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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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這怎麼出去啊!”閔自危不禁問道,自然是沒有人回應他,對面的酆閑也不確定他這邊到底是什麼情況,不敢輕易給主意,閔自危靜思了幾秒,咬咬牙將椅子拽倒了面前,好在屋中現在已經不下‘雨’了,他不必再一手拿傘了,將傘收起,用傘柄裝作支撐,推著椅子滑到了門邊,門上的鎖已經開啟,閔自危輕輕一拉,門便被開啟了一條縫隙,他腳下用力讓自己跳了出去。
隔壁剛走出門的蔣天看到他如此狼狽的跳了出來,趕忙上前扶起他,還不忘打趣道:“你怎麼飛出來了?”
閔自危揉了揉胳膊,“別提了,驚魂一夜”,二人相伴去往餐廳,在路上閔自危突然問道:“對了,你昨晚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奇怪的聲音?沒有啊!”
蔣天當然明白閔自危說的是什麼,因為昨晚他同樣也聽到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並且聽到了暴力的敲門聲,但是他對於閔自危也不是全然信任的,尤其是在閔自危和酆閑走得比較近之後,他們太過清楚酆閑是個什麼樣的人,一旦出現危險,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放棄他們,閔自危和他……怕是一丘之貉。
“那就好”,閔自危安慰道,“這裡太不安全了,還是小心為上。”
“我當然知道”,蔣天面帶微笑,內心卻毫無波瀾。
來到餐廳,這裡已經坐滿了人,閔自危苦苦尋找,終於發現了酆閑的身影,他拽了下蔣天的衣服,“酆閑在那兒,咱們兩個過去吧!”
蔣天也看到了酆閑,準確的說,他比閔自危更早地看到了他,但是他並沒說。他抽出自己的衣服,說道:“你先過去吧,我還有點事,”說完便轉身去往了另一個完全相反的方向。
閔自危坐到酆閑的身邊,“奇怪,我怎麼感覺蔣天怪怪的。”
酆閑什麼都沒說,只是將餐盤往他面前拽了拽,“別想了,先吃飯,之後把你昨晚遇到的情況和我說一下。”
“好”,其實他沒有什麼胃口,任誰在那種環境下待一整晚想來都會吃不下去,但是下一頓飯還不一定能不能吃上,為了不挨餓,閔自危還是咬著牙將東西往嘴裡送。酆閑也看出了他的勉強,但是也沒有叫停,在任何情況下,吃飽是第一要務,這個道理他懂、閔自危自然也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