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渝池站在門口,身上依舊是單薄的襯衣和西褲,林殊這才反應過來,將身上的風衣脫下身。
“你的風衣,謝謝。”林殊將風衣遞到秦渝池面前。
秦渝池口裡呼著白汽,沒接衣服,而是問:“林先生,我們下次見面,是在什麼時候?”
白汽順著冬風,吹到林殊面前,其實很冷,但林殊卻莫名覺得暖和。
林殊輕咳一聲,聲音故意冷淡,“我正在休假,你什麼時候再有空,我都可以帶你去跑山。”
“好,下次見。”聞言,秦渝池勾起笑,主動拉著門把手,想要關門。
手上還掛著風衣,林殊拉住門邊,將風衣遞出去,“等等,你的風衣。”
秦渝池搖搖頭,朝林殊說:“我下次再來取,這樣可以嗎?林先生。”
秦渝池要把風衣留給他?
心口怦怦地跳。
林殊愣住,一時也不覺得冷了,愣愣地說:“嗯,可......以。”
“好,那下次見,林先生。”秦渝池揮手道別,繼續關門。
門將要關上,林殊從失神中回神,急忙說:“今天護士說的話,你都聽進去了嗎?”
“我......聽進去了,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用這種方法忍耐了。”秦渝池點頭。
沒想到秦渝池這麼聽話,林殊的擔憂終於消去,“那就好,下次見。”
門關上前,林殊抬眸,往秦渝池的車看去。
秦希沫正趴在車窗上,雙手做成望遠鏡狀,正睜大眼睛偷看他們,見林殊往自己這裡看,趕緊心虛地轉過頭躲避。
砰——
門徹底合上,將呼嘯的風雪擋在屋外。
林殊愣怔著在玄關處站了許久,才轉身,抱著秦渝池的風衣,往臥室走。
開著熱氣沖了個澡,林殊洗去在醫院裡沾染的藥味,又遵醫囑吃了藥,而後昏沉地躺進床。
躺下片刻,林殊總覺得差了點什麼,又坐起身,從風衣裡拿出那兩小瓶精油。
洋桔梗是無色,而鳶尾雪松是淡紫色。
就用一點,應該不會被發現。
林殊將洋桔梗香放回風衣口袋,開啟鳶尾雪松的瓶塞,抹了一點精油在鼻尖。
他自己買的鳶尾雪松和秦渝池的有些差別,他的香水鳶尾味道很重,而秦渝池的雪松味更重。
聞著熟悉的香味,林殊滿意了,翹起嘴角沉入夢鄉。
然而,和昨天一樣,就算聞著秦渝池身上的香氣,林殊還是做了噩夢。
這次的噩夢和往常的相差無幾,依舊是秦渝池紅眼發瘋,口吐鮮血的可怕模樣。
不同的是,他這次聽到了熟悉的鋼琴聲——《埃斯特莊園的噴泉》。
“哈......哈......”
林殊氣喘籲籲坐起身,額頭上全是冷汗,被夢裡的場面嚇得不輕。
他最近為什麼頻繁做這種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