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顯刻意地將眼神從對方解開了一顆釦子的領口慌忙移開,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是磕磕巴巴了半天,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虞宴偏過了身,給對方主動讓出了一條道,見奧德裡奇還是和雕塑一樣立在原地,這才善解人意地提醒道。
“進來再說吧,我以為您會約我出去再談,畢竟這裡的軍雌應該不太好說話。”
奧德裡奇“嗯”了一聲,過後像是反應過來什麼一般,又補了一句。
“抱歉,我應該和你先說一聲的,以利亞。”
“不必在意這種小事,所以您這次來找我,是有什麼事要談嗎?”
虞宴是突然接到奧德裡奇發來的訊息的,回來之後發生的事實在太多,以至於他一時半會完全將這只雌蟲忘在了腦後。
所以對方主動提出要來找他的時候,虞宴是有些驚訝的。
“叫我奧德裡奇就好了,我們之間不用那麼客氣的...”
雌蟲支吾了兩聲,他撓了撓頭,這副別扭的樣子倒是有些像害羞的大男孩,一點也看不出來在戰場上的影子。
“那個..這是一個叫迪爾特的軍雌上繳的獸核,獲取者那裡寫著你的名字,我就帶過來了。”
他將一個盒子朝虞宴遞了過來,開啟果然是那顆瑪拉獸的獸核。
獸核像是被人提前擦試過一遍,幹幹淨淨地躺在一塊鵝絨墊子上,襯得那顆透明色的晶塊看上去有幾分寶石的味道。
“謝謝,這的確是我的東西。”
虞宴將盒子合上,見著對方滿頭大汗的樣子,以為是外面的天氣太過燥熱的緣故,便給他倒了一杯茶遞過去。
“要潤潤嗓子嗎,奧德裡奇。”
這句話喚回了看著虞宴發呆的雌蟲,他道了聲謝,就將茶盞接到了手裡捂著。
他的手指摩梭著杯壁,倒也沒急著去喝。
沉默了半天,這才將手裡的東西一飲而盡,抬頭看向了虞宴。
“我聽說你..傷得很嚴重,現在好些了嗎。”
虞宴聞言搖了搖頭,給他又添了一杯茶。
“沒有那麼誇張,只是些小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哦..這樣啊。”
似是看出了虞宴並沒有什麼交談的慾望,奧德裡奇不由感到些尷尬。
但他還是找著兩者以前的話題和對方聊,試圖從對方身上找到一些熟悉的感覺。
“我在飛艦上見到你,真的很意外,我沒想到你能在前線,畢竟你說你喜歡種花來著,你種的秀茵花很好看!”
奧德裡奇的話題很跳躍,但無論他說什麼,虞宴也只是出於禮貌地附和幾句,偶爾甚至只是掛著笑。
他這有些疏離的態度讓興致勃勃的軍雌感到了挫敗,坐在椅子上就漸漸沒了聲音。
“那我先...”
告辭的話剛要出口,鐵門處卻是突然發出一聲巨響。
下一秒,那扇結結實實的鐵門就被一腳踹開了。
奧德裡奇的本能讓他下意識就站了起來,保護欲十足地伸手將虞宴護在了身後,目光泛冷地看著門口,全身的肌肉已然是緊繃了起來。
鐵門重重地砸向牆後的那面書架,剛收拾好不久的書架晃了晃,幾本書就從架子上掉到了地上。
接連兩聲悶重的啪嗒聲,愷撒進來的腳步剛好就被那幾本厚重的書攔了下來。
他停在原地,打量著對面一前一後站著的兩道身影,面色冷得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