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宴垂眸看了一眼沒再說話,只是低頭認真地開始清理對方腰上的傷口。
這些印子虞宴在愷撒身上見過不止一回,上一次對方也是披了一身血腥味,坐在噴泉旁邊堪稱自虐地給自己纏著傷口,而這回..
卻是幹脆纏都不纏了,就這麼大剌剌地頂著一身鞭子印來見他,甚至還活力十足地和達倫小學生罵架。
虞宴拿著棉棒一點點沾起傷口附近的碎裂的皮肉,眉頭幾不可察地微微皺了皺,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
雌蟲身上的這條褲子腰身低,疤痕卻是順著腰腹一路往下,虞宴瞥了眼他小腹處那道極為張牙舞爪的契印,輕輕將愷撒的衣服攬了起來。
“可以了,殿下,傷口處理地差不多了,或許您應該先去醫療室一趟。”
正盤算著用精神力強行將雄蟲掀飛出去的愷撒,被這句話打了個措手不及。
他錯愕地偏頭看向虞宴,正巧對上了虞宴疑惑的眼神。
達倫難得也閉了嘴,但終究是沒忍住,還是小聲低估了一句。
“都趕你了,還賴著不走,臉真大。”
這話意料之內地又接了愷撒狠狠剜過來的一眼,達倫撇了撇嘴,知道這時候不好再惹他,徑直移開眼睛,裝沒看到。
虞宴將東西收回了自己那盒簡易的醫療箱,似是想到什麼,又從箱子裡掏出了一支舒緩劑,依舊是亞雌經常會領到的那種劣質款。
他望了眼雷打不動坐在原地的雌蟲,語氣和緩地解釋了一句。
“殿下您身上的傷很嚴重,應該去接受正規的處理,我這最多隻能幫您草草包紮一下,為了避免影響到您今日的正常行程,早早處理會比較好。”
他的話說得滴水不露,但話裡話外卻是都透著送客的意思。
那架木床猛地發出一身巨響,在愷撒起身的瞬間就劈裡啪啦地碎了一地。
虞宴面對這異常熟悉的場面眉頭都沒挑一下,達倫倒是心有餘悸地後退了一步,有些驚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目光戒備地盯著拉下衣服從床邊站起來的雌蟲。
但愷撒卻並未像達倫想象那般發作,他看都沒看在自己手下報廢的那張床,反倒是用眼神從上到下將虞宴都淩遲了一遍,丟下一句“誰稀罕”,就頭也不回地摔門而去。
“你沒..沒事吧,以利亞。”
達倫擔憂地向前走了幾步,想要接過對方手裡的舒緩劑,卻是被人側身一避,躲了過去。
“不用麻煩了,閣下。”
達倫的觸須晃了晃,不太明白虞宴這話是什麼意思。
但對方卻也並沒解釋,只是淡笑不語,依舊拿著那瓶舒緩劑,彷彿在等著什麼。
而下一秒,門就被從外面“砰”地一腳踹開,還沒待達倫看清來者是誰,一道金色的影子卻是閃進閃出。
片刻之間,虞宴手上的試劑瓶卻已經是不翼而飛了。
於是接下來,達倫就眼睜睜地看著青年習以為常地將門徹底關上,神態自若地轉身倒水,在伸手遞來的同時,朝他露出了一個溫和隨意的笑。
“現在可以了,我們聊聊吧。”
“閣下找我是有什麼吩咐嗎?”
“是嗎,殿下是從哪聽到的這個訊息,真是讓我意外。”
虞宴放下了手裡的杯盞,嘴裡雖是說著驚訝,但臉上卻絲毫沒看出意外。
他這副無所謂的態度看得達倫有些心焦,不由拿過了虞宴敲著的茶盞,一字一頓地和他解釋起了事情的嚴重性。
“我說的是真的,以利亞,你得認真考慮考慮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