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稱得上是神清氣爽。
另一邊。
薩金特欲言又止地看著走進休息室的雄蟲,他的嘴張了又張,還是沒有問出那個對於雄蟲而言,可能略顯不適的話題。
畢竟詢問一隻雄蟲,你身上怎麼會有那麼濃鬱的雌蟲腺素味,會被視為對閣下的不恭,這無論是在蒙戈爾還是在速蘭瓦都是常識。
雄蟲的私人生活向來不應該受到約束,即使他是在婚後,這個明顯不對等的條例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就這樣被所有的蟲族預設了。
盡管在這一條例下,發生過不少雌蟲撕碎另一隻雌蟲的惡性事件,但也都被輕飄飄地定性為嫉妒而放過了。
除了那隻敗下陣的雌蟲,沒有任何一隻蟲會因此付出代價。
於是,為了避免這個可能讓雙方都尷尬的話題,薩金特聰明地選擇了另一個話題。
“您在通訊器裡給我發的訊息我收到了,如您所願,倫德斯家族的事如今在蒙戈爾也不再是秘密。”
他拒絕了虞宴邀請他坐下的提議,只是站在距離虞宴相隔不到半米的位置站著。
而對方身上屬於另一隻雌蟲的腺素味就如同挑釁似地,一層層往薩金特的鼻子鑽。
這位白發黑膚的雌蟲竭力控制著自己的面部表情,似是不想讓雄蟲發現他的異樣。
“謝謝。”
虞宴道完謝,甚至如朋友之間調侃般,打趣了他一句。
“看來您的部落和蒙戈爾之間的關系,也並非我所想的那般封閉。”
薩金特聽出了對方嘴裡的這句調侃,於是笑著回答道。
“畢竟是同類,我們總是要對彼此之間要有所瞭解。蒙戈爾也是如此,如果不是他們在速蘭瓦安排的‘客人’,那位愷撒殿下也不會這麼輕易地開啟我們的邊防,將異獸驅趕進我們的領地。”
他不動聲色地踩了句愷撒,似是在提醒著虞宴,那隻雌蟲或許比他表現出來的更不是個東西。
比如殘忍,或者其他什麼...
但是虞宴只是笑了笑,沒有對薩金特的這層眼藥評價什麼,輕飄飄地掀開了這個話題。
“確實,國家之間的事總是比我想象的要複雜得多,不過好在我們今天的話題不是這個。”
薩金特挑了挑眉,沒說話。
他提起虞宴手旁的茶壺,十分有眼色地將那盞茶杯為他倒滿,直截了當地進入了話題。
“所以,您是來履行諾言的嗎?閣下。”
“是。”
雄蟲回答得太過磊落,甚至幹脆到有些古怪。
這份古怪就和薩金特今日毫無阻攔地被請入神殿一樣,他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等待著對方的下文。
果然,如他預料的那樣,這位越發美麗的閣下對他說。
“不過,您可能需要多帶一個蟲。”
雌蟲笑了一聲,他明知故問道。
“可以問問是誰嗎?”
虞宴放下手中的茶盞,站在一旁的神官就如同影子般,端起茶具走了下去。
他站了起來,在薩金特進來許久之後,頭一次與他四目相接。
“您的能力不是已經告訴您了嗎?”
對方似乎並沒有和他多說的興趣,薩金特的目光在雄蟲的身上停留了許久,明明是被提了附加條件,但是他的臉上卻是絲毫沒有被放了鴿子的不滿。
雌蟲只是俯下了身,朝著對面站在光下的雄蟲微微一禮,含著不易察覺的笑意說道。
“那麼,祝我們相處的愉快,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