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愷撒知道,自己總是會找到合適的金幣放到天平的另一頭,而自己的那顆腦袋,最後也總會平安無事地回到自己的脖子上。
可是這一切明明都和從前差不多,唯一的變化也只不過是多了一個雄蟲。
還是一個騙過自己,嘴裡沒一句實話的雄蟲。
他那些引以為傲的作戰經驗卻在對方“消失”的那刻通通變成了空氣。
“急什麼,急能讓你那顆無用的腦仁蹦出些什麼有用的東西嗎?”
這是他往日裡面對新來的軍雌,最愛掛在嘴邊的一具話。
到頭來,他卻成為了那個傻不啦嘰的新兵。
愷撒緩緩盤腿坐了下來,他用手撐著腦袋,一動不動地望著那張對他閉門謝客的黑色簾障。
“問你呢,你真沒事吧,以..虞宴,你剛才醜得像只剛生下來的猴子。”
對方沒有出聲,愷撒便緩了緩語氣,不厭其煩地又問了一遍。
雌蟲暴躁的毛病並沒有因為換了個地方就改多少,倒在地上的那把椅子像是處理他多餘情緒的排洩器,被他挑著椅背一遍遍地抬起又放下,散發著規律又清晰的擾民聲。
“那把椅子很貴。”
男孩的聲音在鄰居來砸門前,適當地冒了出來。
“你覺得我賠不起?”
“那你把錢放桌上吧。”
愷撒:...
他沉著臉,動作不怎麼溫柔地將椅子扶了起來,看著那把立在自己眼前的椅子,愷撒的手突然頓了頓..
呵呵,你他完了,愷撒。
這是他腦子裡蹦出來的唯一一句話。
男孩靜靜地靠在幕布下的花架下,身上疼痛麻癢的感覺也隨著時間的再一次回溯漸漸褪去。
長久的黑暗讓他已經習慣了在這種光線下做些自己想做的事。
但看著畫紙上的那副場景,他卻突然有些疑惑地皺起了眉頭。
那是一個機械感十足的空間,座位上似乎交.疊著兩個身影。
其中一道影子的後背裂開了一條縫,竟是從脊骨處鑽出了兩條薄紗似的翅膀,那東西佔有欲十足地纏在一隻手上,位置看起來奇怪極了...
男孩將目光慢慢移到了那張熟悉的臉上,似是沒有想明白為什麼自己會畫出這麼一個東西。
但他的手只是遲疑了片刻,便毫不猶豫地將那副畫面撕成了兩半。
外面的那隻鬼似乎又在叮呤哐啷地搞什麼破壞,聽著聲音的方向,估計遇難點已經轉向了自家的廚房,他甚至還能時不時聽到一些嘀嘀咕咕的低罵聲。
他原本應該去制止對方將自己本就沒有什麼值錢東西的家弄得更糟,但是時間回溯後那股熟悉的疲憊卻是拉著他,慢慢閉上了眼睛。
在六點的鐘聲敲響的時候,男孩緩緩睜開了眼睛,蜷起來的睡姿讓他的腿有些酸。
他算著時間,估摸著天已經黑的差不多了,這才理了理今天畫好的東西從裡面鑽了出來。
原本是想朝書桌的方向走,但剛走兩步卻像是踢到了什麼東西,湯湯水水便濺到了他的拖鞋上。
番茄的酸澀味一下就竄進了鼻腔,男孩低頭看了眼,那是碗撒了半碗的蛋花湯。
“你把我弄的湯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