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一路上都很安靜!這他不算啊!”
但虞宴卻是沒有理他,只是自顧自地朝那座樹臺走去。
他忽略了後面愷撒不停傳來的叫聲,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直到他最終站定在那座樹臺面前。
撿起了那張皺皺巴巴的皮。
這種感覺很荒謬,像是無數只嘈雜的青蛙在腦子裡不停地亂叫,或尖銳或低沉的鳴聲在同一時間響起。
虞宴的大腦幾乎是出現了一瞬間的空白,在撿起那張皮的瞬間,他甚至懷疑自己的靈魂和身體被憑空撕裂成了兩半。
被一隻不知名的手拋向不知名的泥地,連帶著鼻腔裡都糊滿了黏重的汙泥。
那張臉看起來簡直活靈活現,唇上甚至塗著紅色的口紅。
歲月的消磨甚至沒有給這張臉帶來絲毫痕跡,以至於虞宴竟是恍惚地覺得。
女人正在靜靜地睡著,像是無數個摟著他的...醉酒的夜晚。
似乎還能聞到一點梔子花的味道...有些淡。
“喂..你怎麼了...”
愷撒的聲音慢了下來,他看著面前不自覺顫抖的身影,竟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一點點挪了過去,就看見了虞宴手裡拿著的那個奇怪的東西。
很漂亮的一張臉,甚至看起來有些眼熟。
但一道聲音在告訴愷撒,別出聲。
所以他靜靜地閉上了嘴。
“真是...”
虞宴突然笑了,就在愷撒想問他一句什麼的時候,眼睛卻倏然一利,拽著人的領子就要往後扯。
與此同時,隨著“噌”的一聲,一柄閃著銳光的匕首帶起了一陣刺骨的寒意,匕首揮動的速度甚至比風還快。
但不知為何,在某一瞬間那柄突然出現在半空中的鋒利匕首卻是頓了頓,一個收勢不及竟是直接往回捅了過去。
“嗯...”
薩金特摔倒在地上,滾了一地的灰,他一把拔出插在自己肩上的匕首,血“呲”地一聲就濺了出來。
但他卻是顧不上這個,有些慌亂地回頭望向樹臺前的位置。
那裡空空如也。
“你是誰?”
“...”
“我媽不在,你要一直在這裝啞巴嗎?”
“你是聾子?”
“..不是,我是愷撒。”
“哦,那我是亞歷山大。”
男孩看著面前面色古怪的人,突然覺得欺負弱智沒有意思。
索性將罩在自己面前的黑色簾子拉了下來,踢了腳花架,無所謂地說了句。
“我叫虞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