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宴的眼角還殘留著少許因為笑而溢位的淚花,他似是樂得不輕,過了許久才轉過身,將手搭在椅背上看著面色驟然冷下來的神官。
身後那條不再受拘束的尾勾此時終於跑了出來,輕輕用尾尖戳了戳雌蟲現在那張普通平凡的臉。
“我聽不懂您在說什麼。”
這聲音連最後一點恭敬都懶得再裝下去,偏偏手裡還端著那個放酒的盤子,樣子看起來竟是古怪的乖。
虞宴倒是也沒急著再說什麼,只是撐著頭望他,眼神掃過那張臉的每一片角落,看得讓被注視者不禁有些發毛。
“挺聰明。”
許是確定沒有轉圜的餘地,那道細膩的聲線才緩緩轉成了虞宴熟悉的那道聲音,帶著些輕蔑與被戳穿後的咬牙切齒。
“怎麼不在你那個神官還在的時候戳穿我,你不怕我現在弄死你?”
撕破臉的雌蟲聲音泛著些森冷,嘴裡雖是說著嚇人的話,但是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虞宴,似是在等對方的回答。
那條蠍子似的尾勾被虞宴笑著一把拽了回來,他盯著愷撒道。
“因為好玩?”
他攤了攤手,坦白道。
“偶爾享受一回殿下給我端茶倒水的樣子確實難得,不過好在,您沒在馬加比在的時候給我倒酒,不然可能早就露餡了。”
虞宴歪了歪頭,全然不顧對方已經黢黑一片的臉色。
“畢竟沒那個專幹這活的僕從會把一杯紅酒倒滿,會顯得有點蠢。”
愷撒:...
先是難堪與羞憤,隨後便是那種被耍了的憤怒,混著之前種種一併湧上了愷撒並不清醒的大腦,偏偏對面的家夥卻並不打算罷休地又補了一句。
“神殿和地面並不相通,因為上次的事,您不會再大張旗鼓地闖進來,現在還留在地面的應該是連著浴宮的幾條通道...那您怎麼上來的?”
“爬下水道嗎?”
“呵...”
愷撒的那道被氣到拐調的冷笑還沒落下,虞宴的脖頸就是猛地一痛
他意料之內地看著惱羞成怒的雌蟲一把扣住了他的脖頸,粗暴地將他抵在了椅背上。
雌蟲身上披著的那層皮像是紅燭般一點點融化,脫落的過程似是輕輕從他身上撕開一層胎衣,完整的一層面板就這麼落了下來,帶著些尚未幹涸的血跡。
他像是一隻正在蛻皮的蛇,在那層泛著血絲的肉.膜脫落後,方才露出了那張滿是戾氣的糜豔側臉。
濃鬱又刺鼻的血腥味頃刻間撲了虞晏滿臉,那張皮...
是另一隻雌蟲的皮。
“猜對了...”
愷撒的笑聲裡帶著些顯而易見的顫,那是被氣得。
在手下收力得的同時,他緩慢拉近了自己與虞宴的距離,聲音彷彿是從谷底爬出來的惡鬼,帶著些扭曲的興奮。
“玩老子高興嗎?”
“嗯...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