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們願意這麼做,誰也管不著,至少對於雄蟲來說算得上好事吧,你覺得呢?”
虞宴的目光從小狗身上收了回來,他望了對面坐著的人一眼,卻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抬腳跨過攔在面前的碎花瓶,徑直拉開那架被燒了半截的櫃子。
他在裡面翻了翻,嫻熟地找出了根煙,就著櫃子上的火點燃叼進了嘴裡。
見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坐在火裡神情專注地看他,似乎是在等著自己的回答,虞宴這才反應過來似地略帶歉意朝他笑了笑。
“抱歉,你說什麼來著?”
那張臉上的神情微滯,面上出現了片刻的僵硬,卻是轉瞬之間又覆蓋上了那抹溫柔的笑,沒再糾結於剛才的話題。
“我記得禁煙令是蒙戈爾第一任皇帝發布的,..現在好像只有雄蟲之間會偶爾流通這種無聊的違禁品,神官們對此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這東西出現在神殿外的任何地方都是重罪,你的煙癮可能會有些難熬..虞宴。”
虞宴懶洋洋地靠在搖搖欲墜的櫃子上,他那身黑色的作戰服領口處被劃出了一條明顯的裂縫。
幾縷黑發便順著脖頸一路滑至了鎖骨,顏色被火光燻得有些亮,連帶著他這個人都好像在發著光。
“先生..”
他很久沒有抽煙,一時被湧到鼻腔裡的煙味嗆了嗆。他輕咳了幾下後,卻是突然笑了一聲,和人嘮起了家常。
“你知道我有煙癮,難道不知道我這個人..別的優點沒有,就是挺能忍的嗎?”
那雙好看的藍色眼睛眯成了一道月牙似的弧度,他笑眯眯地看著面前坐著的人歪了歪頭。
“噗...所以我說,你真的很有意思。”
坐著的人心情很好地站起了身,抬步走到了虞宴的面前。
他伸手想要拿去對方嘴裡快抽完的煙,卻是被人搶先一步取了下來。
“我不太喜歡別人碰我,見諒。”
虞宴從裡面取出幾粒煙絲,張開了手,看著它們零零散散地撒了下去,這才抬頭毫無歉意地朝著面前的人笑了笑。
“是嗎?愷撒·蒙戈爾也是這樣?”
見虞宴抬眉冷眼看過來,那人微笑著退後了一步,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
“開個玩笑,這句話不用..”
“是。”
“我說是,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他將胸前的頭發取了一縷,在指上繞了個圈,微微偏了偏頭。
“這樣啊...那也挺好的,這對你來說是好事。”
那人朝自己的脖子後面指了指,露出了個意味深長的笑。
“畢竟這個‘契印’可算不上什麼好東西。”
見虞宴挑眉,他笑了一聲,卻是彷彿什麼都沒說過一般,又將話題又繞了回去。
“忍耐力強是好事,但有些東西光靠忍是不夠的,比如說..”
他拉長語調,買了個關子。
“你的生長月。”
“如果不是我用了些小手段,你怕是熬不過去,虞宴。你的身體太差了,根本不可能獨自撐過一個月,不,別說一個月了,但凡超過二十四小時,你的肉.身都會像個打滿氣的氣球一樣,‘砰’的炸開。”
“我有一件事很好奇,可以問嗎?”
虞宴出聲打斷了對麵人這再為明顯不過的威逼恐嚇,還沒等對方回話,便自顧自地接了上去。
“你們系統培訓方法都是同一套程式嗎,怎麼連詞都不帶換一個。”
看著那張如同刻影機般微笑不變的臉,他站直了身子揉了揉痠痛的後頸。
“就是純好奇,當然,你也可以忽略我的這個問題。”
“所以你是想讓我幹什麼,聽你剛才對那家夥的評價,倒不像是來給我扯皮條的,所以你是..想讓我去神殿?”
對面的人被戳中了心思,倒是坦然地承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