愷撒的聲音裡夾雜著明顯到幾乎不能忽視的“嘶嘶”聲,虞宴上次聽到這道聲音還是對方不由分說闖進了自己房間的時候,那天他收拾了一天地板。
但今天這道聲音卻更明顯了,明顯到虞宴甚至都聽不清對方說的話,那已經變成了語序顛倒的奇怪蟲鳴。
雌蟲的手剛將尾翅撕了一條口,就被虞宴及時扣了起來,但還是沒及時止住對方。
以至於那雙好看的翅膀此刻像是被扯爛的綢緞,裂開了一條明顯的大縫。
“別動!”
虞宴堵住那股噴湧而出的金色液體,掰開了愷撒差點咬穿嘴唇的牙,聲音全然沒了方才聊天時的平靜。
雌蟲的胸膛不自覺地起伏著,身體的自愈功能修複著他驟然斷裂的尾翅。
愷撒的手猛地揮開了虞宴,他的手神經性的顫抖著,半邊臉已經覆上了密密麻麻的白金色鱗片,看起來尤為怪異。
“射我神經中樞的位置...趁我腦子還線上..你還有半分鐘的機會..”
尾翅撕裂的痛苦似是讓愷撒勉強恢複了神智,他撐著身子,顫巍巍地將槍抵到了虞宴的小腹處,竟是難得的笑了起來。
“如果..不想被發情期的軍雌玩爛的話..”
他的手幾乎已經要握不住槍,說話時的語調也很奇怪。
似是為了讓對方不過於緊張,愷撒甚至還像往常惡趣味發作時一般,抖著手向下碾了碾。
虞宴靜靜地望著愷撒,眼神掃過他的那把槍,二話沒說就將它奪了下來,扔垃圾似地扔到了一旁。
在愷撒瞪著眼睛欲要罵出聲之前,虞宴率先捂住了他的嘴,避免他體力過多流失。
“殿下,您要知道軍雌神經系統的再生速度至少要花費半小時,我的機甲實操經驗不足,按照這個情況,不足半小時我們就可以組團在下面見面了。”
虞宴難得開了個玩笑,雖然這個時機看起來並不恰當。
愷撒現在的腦細胞根本難以支撐他去思考亞雌的異樣,胸口乃至尾翅傳來的火熱感灼燒著他的理智。
他的牙齒撕咬著柔軟的舌頭,伴著血腥味冷聲吐出了最後一句警告。
“機甲後面有a級催化劑,給我20分鐘的時間...”喘息打斷了愷撒的話,他又是狠咬一口舌尖,混著血勉強笑道。
“撐..撐不了20in,老子做鬼..也..也要捏死你..”
a級催化劑能夠極大程度的拉動身體細胞的再生速度,但是卻是以摧毀腦幹細胞為代價的提速。
這種上敵一千,自損一萬的東西若非關鍵時刻是絕對不允許使用的。
因為腦幹這種地方一不小心一經破壞,幹完這一票直接變成傻子的可能性遠遠蓋過了腦幹細胞重生的可能性。
這種情況幾乎只在軍雌打算生死一博的情況下才會被批準,畢竟每一隻軍雌都是帝國的重要資源,也沒有那隻軍雌會閑得無聊燒自己的命玩。
腦子燒的冒泡的愷撒掙紮著就要起身去拿槍,在他夠到東西之前,亞雌無奈的輕嘆卻率先從頭頂飄了過來。
“殿下,這種時候您就沒必要做調節氣氛這種不擅長的事了。”似是覺得這話有些生硬,虞宴又後知後覺地補了一句。
“會沒事的,別怕。”
那隻青筋凸起的手被亞雌拽了回來,愷撒面前的一切徹底開始倒轉。
髒話掙紮著想要從他的嘴裡爬出來罵醒這只不知輕重的亞雌,心底裡莫名攀起的恐懼卻是堵住了他的喉嚨。
我怕什麼...
愷撒混著嘴裡的血將不停分泌的涎水嚥了下去,他沒有得到這個答案。
因為下一刻,他的腦子響起了一聲“咔噠”的響聲。
那道名為“理智”的大門被徹底關上了。
稀稀拉拉的感觸器因為劇烈地拉扯脫落了一地,向前飛奔的機甲宛如被抽掉發條的木偶,僵硬地停在了原地。
虞宴望著將自己脖子咬出血的雌蟲,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麻煩...
粗喘聲如同潮水般忽上忽下,虞宴拎著還要貼上來的雌蟲,在意識裡和系統搭話。
“那個什麼尾勾..怎麼用?”